孟澜的确挑战了陆家以及他身为陆家掌权人的权威,可孟父也用实际行动表了忠心。
事没闹大,双方各退一步就能海阔天空,亲戚还能做,利益还要拿。
盛南伊靠在男人怀里,兴致缺缺。
傅承屹神色寡淡,一手把玩她的发,一手在扶手上有节奏地敲着,“原来陆董请我们来看戏,戏不错,不过我太太刚流产,看累了,先告辞了。”
他像来时一样,长腿阔步,目不斜视,往门口走去。
陆彦郴喊住他,“承屹,这事是孟澜不对,人都在,不如商量一下如何处理。”
傅承屹没回头,声音淡而冷,像西伯利亚的风吹到太平洋,少了些刺骨寒意却依然冷峭,“你处理你的,我处理我的,不搭噶。”
孟父抹去额角冷汗,“傅、傅总这是什么意思?”
傅承屹勾唇,“字面意思,我们失去一个孩子,孟总说该向谁讨?”
孟父脸白了几个度,“傅总这么讲那就没意思了。”
“那就跟你们孟家玩点有意思的。”
他瞳孔微缩,薄唇扬起邪肆的弧度,冷锐肃杀。
盛南伊顿觉杀戮之气扑面,不由得攥住他衬衫一角。
傅承屹以为她不想久留,阔步离开,一手撑伞,一手抱她。
黑衣黑裤黑伞融为一体,俨如暗夜煞神。
孟父只觉大难临头。
傅承屹不是池中之物。
无论是对付精明能干的盛世清,还是短短时间让名不见经传的望安集团变成如今业务范围极广的庞大商业帝国,其心思之密、城府之深、手段之狠,非比寻常。
傅承屹不喜社交,却频频收购各行各业规模偏上的公司,又与行业龙头谋求合作,建立了四通八达的人脉关系。
何况有凌家做了前车之鉴。
傅承屹不喜结怨,却突然针对凌家发难,而砚城四大家族之一的凌家竟然几乎没有招架能力,差点一蹶不振。
孟父如临大敌,向陆彦郴求救。
孟澜缓过来一口气,看他那个怂样,不禁嗤之以鼻,“有什么大不了的,一人做事一人当,盛南伊的孩子没了,我陪她便是。”
反正活着也糟心。
黎聿估计也恨透了她,现在连看都不看一眼。
这个是非黑白颠倒的世界,她待腻了。
孟父一脚踹过去,脸红脖子粗,“你以为他想要的只是你这条贱命?”
他怕的是满门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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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不发的黎聿突然冲破雨雾追出去,“伊伊。”
盛南伊拍拍傅承屹。
他放她下来,给她撑伞,背对黎聿,目光淡淡。
雨好像更密了些,吵到他眼睛了。
黎聿嗓音微哑,“我替孟澜道歉,她做得实在过分……”
盛南伊抢答:“但你还是想让我放她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