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一诺摇头,“是我要离。我无法接受自己的丈夫与别的女人过夜。”
“……”
她一向心直口快,不太在意对方心情,没想到有一天会深受其害。
这话直白得像刀子直插胸口。
尴尬中不乏无奈,“我们也是受害者。”
对方依旧直白得不近人情,“所以我该为此买单?”
她们勉强算点头之交,并不熟悉对方的讲话风格。
向来喜欢占据上风的盛南伊立马开启了进攻模式,“外界关于两位的传言很多,说你们政商联姻,感情淡漠。
如果你们的婚姻只是联姻,钱小姐更在意双方利益,那这件根本不会流传出去的事又能影响到什么?
如果钱小姐更在意的是忠诚,陆总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陷害,我们也没发生实质性关系,这算哪门子背叛?”
钱一诺嘴唇掀了掀,却没寻到说话的空隙,盛南伊目光咄咄,气势逼人,“他与我躺在同一张床上,又能说明什么?
他出生便是赤裸裸,医护人员、亲朋好友都认真检查过,或许还同其他新生儿躺在同一间房里,被陌生人看过。
病了做手术,也可能赤身裸体。
更极端情况下,他与女人流落荒岛,也会有衣不蔽体的一天。那你是期待他与别人依靠取暖、共谋生路,还是守住忠贞孤独死去?”
她言辞正色,步步逼近,尽管对方高她几公分,却自带居高临下气场,“钱小姐,那晚躺在他身边的我,没有欲望,没有杂念,甚至都没有意识,和一条鱼、一只羊又有什么区别?
我不明白你在介意什么?是我?是他?是这件事本身?还是因此想起什么?”
长睫微颤,似上天洒落细雨,眸中沾染水雾,淡漠少了,迷惘更甚。
钱一诺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未到书房,便听到一道熟悉的嗓音——
“倘若我真做了对不起雅雅的事,不用您老人解决我,我自己也会解决掉自己。”
陆靳泽跪在书房,嗓音低哑,却掷地有声。
字字句句掷在心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碎掉。
钱一诺背靠墙面缓缓蹲下,想起当年那幕。
——
医生帮傅承屹处理过伤口后,一家三口踏上返程。
母女俩几天没见,亲密无间。
小家伙避开盛南伊受伤的手臂,枕到她腿上,笑眯眯地盯着她。
傅承屹十分恶劣,一把拎起乐曦,丢去自己开来的宾利车上,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