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的酒液也很澄清。
抿一口,仍然还是那个味,
烧酒初开琥珀香,其清如水,味极浓烈。
魏征家酿,都是在盛夏六月制曲,冬季发酵酿造,取酒后经过烧制,然后储存,待到来年春天开封。
这烧酒也叫烧春、清酒,
其实要武怀玉来说,其实更应当叫黄酒,因为其澄清是相对唐代生酒来说,生酒浑浊,口感带点酸甜,生酒、白酒、浊酒。
烧春经过加热灭菌后确实没有杂质,也更澄清,但颜色也转为琥珀色了,烧春能够储藏时间更好,口感相对来说也更稳定,没了酸甜味,更醇厚绵软些。
相比起武家的烧酒,完全是两种东西,武家烧酒那是蒸馏酒,是带着辣的烈酒。
就算到如今,在大唐高端酒市场里,其实还是以烧春这种清酒占据,普通百姓一般喝浊酒。
武家的白酒,其实比较小众,干苦力的、习武当兵的,以及四边蛮夷们,反倒是更喜欢。
“魏公莫不是想在长安直接把陈龙树他们杀了?”
“不,不能杀,而是如冯盎一样把他们留在长安。”魏征道。
“其实没必要。”武怀玉直言。
“你既然把冯盎扣在长安了,为何不能把陈龙树宁纯他们也扣下?”
“因为扣一个就足够了,要是都扣了,那就很难看了,对于岭南,还是要分化、区别对待的,对俚僚当以镇压为主,对南迁的汉人,尤其是那些豪族,当以拉拢团结为主,
强势威压同时,还得给予些利益交换,不能只是压迫,否则他们必然反抗。陈龙树、宁纯他们是愿意合作的,这些地头蛇能用则用,不能把他们跟那些俚獠蛮推到一起,”
“岭南的事,魏公就放心吧,掀不起浪花来的,”
“武相公莫要轻敌大意,岭南这么大,若是生起大乱,也必祸及中原。朝廷虽擒颉利,可东突厥依然还没彻底平定,这漠北薛延陀又已崛起,桀骜不驯,实在是不宜再生内乱”
两人都是宰相,各有自己的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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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征认为稳定压倒一切,应当先休养生息,岭南就不应当去掀那个盖子,让冯宁陈冼这些豪酋代朝廷管理地方便是,就跟诸谢管黔中,诸爨管南中一样。
魏征长叹一声,“但愿你能把握的住,”
“魏公放心吧,陛下这次不仅给我几万中原府兵精锐,而且还让我在岭南实行两税新法,有这两样法宝,何愁岭南不平?”
魏征喝着自家精酿的魏公烧春,都有点不知味道,满脸忧愁,始终觉得武怀玉太过胆大骄狂,而皇帝也被武怀玉他们这些人给带歪了。
他跟温彦博虽极力反对,可也根本劝不住皇帝。
一壶烧春喝完,魏征也没了谈兴,起身告辞离开,裴氏跟樊玄符她们聊的正开心呢,魏征便独自先回了。
到了家中,魏征书房里坐了会,给皇帝上了道奏章,
举荐韩王府长史权知让为岭南选补使,侍御史张蕴古监之。
奏疏呈上,李世民很快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