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安此时如被抽了脊梁一样,赶紧应诺。
怀玉在旁喝茶,李员外在老实上报,范志恒亲自登记,
很快,重新登记完成,
小李村李员外原来户下那七百亩地,多是登记的中下田,而现在他主动报出来有八百亩,清一色水浇良田。
四百亩桑枣园,则实有一千零四十亩,四十亩的桑园,其余一千亩也是水浇良田。
在东乡、清河乡、荆乡等也还各有几块地,加起来也有千亩,
这还仅是三原县内的地,其它县还有约三千亩地。
一项一项,不敢隐瞒。
实在是范志恒先给他看了几分检举材料,上面把他家产业田宅都记录的清清楚楚,想瞒也瞒不住了。
“钱帛粮布呢?放的贷呢?”
范志恒又问。
李敬安只是犹豫了一下,还是老实回答了,他看到范志恒拿出的那些东西,就知道今天武相公有备而来,此时他除了跟那土狗一样的主动躺下露出肚皮求饶,别无他法。
“里正之任,掌案比户口,收手实,造籍书。”武怀玉目光如电,“清河乡里正何在?”
李厚文双股战战的走出,扑通跪在武怀玉面前,
面如土色。
平时仗着李员外做靠山,这家伙在乡里也是横行霸道惯了,各种吃拿卡要甚至是敲诈勒索百姓商户的事没少干,
手实计账是户籍的底稿,朝廷对此事很重视,里正若是失职,脱漏者最高能处三年徒刑,而如果故意弄虚做假,那还要罪加一等。
要是有其它贪污等不法行为,更是要数罪并罚。
李厚文不断磕头求饶。
“赵录事,李厚文该当何罪?”
“大唐律规定,诸脱户者,家长徒一年,脱口及增长年状,一口徒一年,罪止徒三年。诸里正不觉脱漏增减者,一口笞四十,罪止徒三年,若知情,各同家长法。”
“李厚文身为三原县清河乡西里里正,手实弄虚作减,情节恶劣,后果严重,当徒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