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呢,现在挂着个北平郡王之爵,却也是草原都不得回,被留在长安都快一年了。
次日。
颉利之子摩伽特勤率轻骑接到唐俭一行回到碛口牙帐,颉利让长子叠罗支和次子欲谷设,以及幼子阿史那染、阿史那婆罗门等一起去迎接,
营外,欲谷设特意早安排了数千突厥战士全副武装,骑马列队迎接,倒也很有声势。
尤其是进营门前,还特意让骑士们面对列阵,抽刀组成了一道长长的刀廊,让唐俭他们在刀廊下经过。
唐俭在营外也没下马,与安修仁骑着马一直来到了刀廊前,仍没下马之意,手提马鞭,“颉利可汗呢?”
“回尊敬的大唐天使,可汗之前受了箭伤,又受了风寒,现在伤病交加,卧榻不起,不能亲自来迎天使,非常惶恐愧疚不安,还请天使谅解。”
“哦,我去瞧瞧。”
唐俭仍不下马,直接催马前行,
欲谷设摆下的刀廊本来是要让唐俭他们在刀下走过,来个下马威,谁知唐俭硬闯刀阵,当下也只得赶紧挥手,让骑士们收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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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归鞘,
前路通畅,
唐俭紫袍玉带,外罩貂皮大氅,腰悬埋鞘环首横刀,骑着高头大马径直入营,一路到了颉利的金狼帐前。
“颉利可汗可好?”唐俭在帐外马上喊道。
安修仁骑马跟随而至,大声道,“大唐利州都督检校鸿胪寺卿莒国公唐俭、左武侯大将军、申国公安修仁,奉大唐皇帝陛下旨意前来,请颉利可汗出迎!”
颉利在里面传来声音,请使者入帐。
可唐俭和安修仁并不下马。
安修仁再次高声让颉利出帐迎接天使。
“两位天使,大汗实在是伤病交加,十分严重,难以下榻行走,还请使者谅解。”
安修仁冷哼一声,
“颉利可汗若是行动不便,那就有劳欲谷设把他搀扶出来迎天使。”
“我等代表的乃是大唐天子,颉利既降,岂有不迎天使之理?”
“还是说,颉利根本没打算真降?”
唐俭和安修仁虽不久前还是颉利扣下,做了段时间阶下囚,但今天再来,气场强大,一点都不留情面。
突厥人给他们摆刀阵,
那现在他就要颉利出帐亲迎。
场面一时凝重。
良久,帐中传来咳嗽声,颉利叫几个儿子抬他出来拜迎天使。
他还真是被抬着出来的,颉利看起来挺憔悴,须发散乱,被附离狼卫用毛毯抬着出来,
一副勉强挣扎起身要行李的样子,结果动半天也没站起来,有气无力的,“让天使见笑了,伤病加身,还请见谅。”
唐俭二人在马上,等颉利一番表演完,
这才翻身下马,过来慰问颉利,
“大汗伤的如何,使团中有大夫,我让他来给大汗检查上药。”
“也不碍事,就是几处箭伤,可是年纪大了,又受了风寒,一时起不了床,我们突厥的巫医已经为我用药,慢慢将养就行。”
双方入帐。
唐俭拿出皇帝圣旨。
大唐皇帝见到了颉利、欲谷设父子派到长安的请罪投降的使者,也收到了颉利的亲笔降书,皇帝接受颉利投降,让他前往长安,特派唐俭他们来安抚突厥部落,并接颉利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