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你们三人灌输Message的时候,只要你们能如实将对话大概、以及对话人身份都记录下来,那么我和我的Message就无从遁形了,会反复出现在你们的清单上。”晨医生又补充了一句:“哪怕是有人当时没察觉或者忘了,在看到其他人的清单时,也会想起来我确实对他说过同样的讯息。所以这个系统不仅是把我的Message记录下来了,而且还能给大家起到一个互相提示的作用。”
这一次,“噢”的人果然多了好几个。
因为每个人都要找至少四个传声筒,也就是说,整个游戏过程中要把Message向他人传播至少四次;其中只要有一个人察觉了Message,就等于四个人都察觉了——安全性确实大大提高了。晨医生真不愧是姜甜看中的同盟之一,林三酒暗暗在心里赞叹了一句。
她甚至觉得,她要是姜甜,肯定应该选晨医生而不选自己。
“我们只要注意清单上有共同点的人,就能同时发现场景主人、Media、Message这三个关键信息……”姜甜喃喃地说,“这确实是一个让人现形的办法。但我们怎么保证大家都如实记录呢?毕竟这个办法用来防身很好,但也让我们每一个人都没法找传声筒了。”
“我正要说这一点。”晨医生向她点点头,说:“拿你们举例不好,还是用我吧。比如我想配合游戏找四个传声筒,但我在12/13的场景里,都仍然是一个需要自保的状态。当我要自保的时候,自然会如实记录,否则起不到效果;当轮到我的场景时,却是其他人需要自保的时候了,其他人也会如实记录的。”
理论上来说,确实是这样。
林三酒仍旧有点不放心,出于谨慎,设想了几个可能会出错的情况:假如有人豁出去了,为了害人甘冒风险,比如说,看见别人的记录后,也假装说某某人对自己说了一样的讯息,栽赃对方……不,不对,因为这样一来,就等于帮助对方掩盖了对方真正的Message,人家高兴还来不及呢。
或者说,在发觉某人的Message之后,故意不记录?可是对自己没有好处啊。
因为十三个人中,只能有两个赢家。每个人都有要找四个传声筒的压力,别人多一个传声筒,就意味着自己失败的风险加大了;要赢得游戏,基本原则应该是在积极寻找传声筒的同时,破坏别人获得传声筒的努力才对。
要是有人干脆不合作,或者忘了记呢?
那其他人还能彼此照应,不记录的那个人,可是先一步孤零零处在风险里了。
晨医生利用了十三个人彼此都不信任、又都想自保的局面,设计的这一个系统,虽然简单,似乎却很可行……除非有足够多的人都表示不参与,导致记录系统不能运行,否则林三酒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出有什么大漏洞。
“我明白,你们也会担心这样一来,自己就没法找传声筒了。”晨医生重新坐下,将东西都一一收回袋子里,说:“但是你们别忘了,我们并不是像进化者们一样,在外面走着走着就踩进了一个自然形成的副本里,必须你死我活才能出去——绝大多数末日世界的副本,对我们本来应该没有反应才对!”
“本来应该没有反应”这句话,挠了林三酒的神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