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头发年轻人唉声叹气地咕哝了一句。
奥克托用一条手帕使劲按了按鼻子上的粉,似乎在隐隐压着情绪。波西米亚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扫了一圈,生出了狐疑:“……你们一动不动地干什么呢?”
“波西米亚,”奥克托终于开口了,抹了枯玫瑰色唇膏的嘴唇微微有点儿颤。“你战力受损得这么严重,怎么还敢跟以前一样横冲直撞?这一下,你算是得到教训了。”
“你什么意思?”波西米亚的神色与呼吸一起凝住了。
“你这辈子恐怕从来就学不会教训,”奥克托叹了口气,“唯一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了。”
突然明白了他们要干什么的波西米亚,立刻尖叫着怒喝了一声:“凭什么?”
“凭你知道了我们的目标,”红头发年轻人小声说道。“风声不能走漏出去。”
“这不公平——”
这句话没说完,波西米亚已经像林三酒一样将意识力像是拳头一样用了出来,突然将它狠狠砸在了钳子上;钳子被砸得微微一开,黑络腮胡骂了一声,红发年轻人也急忙抬起了右手——在这一瞬间的混乱里,她无意间一抬头,正好看见了奥克托那张瘦长泛白的面孔。
他微微张着嘴,目光却没有落在混乱中任何一个人的身上,反而越过了波西米亚的肩膀,投向了远处。某种直觉立刻让她下意识地拉近了目光——
在奥克托的瞳孔中,一个身姿绰约的倒影正扶着头上宽檐帽,越来越清晰地朝他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