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颉利可汗猛然从梦中惊醒,梦魇的余悸犹存,他急促地喘息着,向帐外厉声喝问:“何方喧哗,扰我清梦?”
酒意尚未完全消退的他,初时以为不过是部族间的酒后纷争,未曾料到,一场风暴正悄然逼近。
“大汗,不好了!大唐的铁骑,已如潮水般涌来!”执失思力满身浴血,跌跌撞撞闯入牙帐,手中弯刀犹自滴落着未干的血珠,每一滴都似乎在诉说着战场的残酷与背叛。
“大唐?他们不是已与我们达成和议,且已撤军?”颉利闻言,惊愕之余,心中唯有“上当”二字轰鸣回响。
“他们狡诈至极,竟随使团潜伏,趁我族不备,发动突袭!”执失思力咬牙切齿,满腔愤恨化作字字沉重的控诉,脸上满是受骗后的不甘与愤怒。
“李世民,你这背信弃义之徒!”颉利怒吼,紧握弯刀,目光如炬,扫向周围侍卫,“速速查明唐俭与李靖所在,我要亲自手刃此二人,以雪此恨!”
侍卫头领跪禀:“大汗,我已查探,唐俭与李靖之营帐已空,想必早已遁逃。唯有几名使团成员试图逃脱,已被我等斩杀。”
“做得好!继续搜寻,务必将他们擒获!”颉利下令,语气中不容置疑。
执失思力领命而去,心中满是对复仇的渴望。
而此刻的唐俭,已洞悉了李靖那看似沉稳背后的深谋远虑,心中五味杂陈,暗骂:“李靖啊李靖,你这一手,可真是让老夫吃了大亏,待归长安,定要与你清算!”
厮杀声渐渐远去,唐俭趁乱逃出,躲藏于暗处,方得保全性命。
待四周稍安,他踉跄而出,却不幸被一名突厥士兵发现,生死一线间,一支冷箭破空而至,终结了那士兵的性命,也救下了唐俭。
唐俭逃命之路,虽历尽艰险,却总能险象环生。
直至他以为已脱离险境,却不料与执失思力狭路相逢。
执失思力一眼便认出了唐俭,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大喝:“唐人奸使,受死!”
言罢,弯刀如电,直取唐俭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