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出来了。
那是苏晓。
他闭上了眼睛。
【您的羊皮纸已到期,从鬼物空间中消失……】
羊皮纸也没有了。
“我是第九鬼队的,你呢?”他问秦杨。
“十一鬼队。”
乘坐传送梯到鬼室二层时,是只会传送到自己所在鬼队的楼层的。
但是他们在其它楼层,都是可以见面的,每人房间中都有专用电话,可以一起约定好见面地点和时间。
“明天下午两点,鬼室五层,你挑个地点。”
“歌厅分区吧。”
虽然又通过了一个剧本,但两人都悲愁交加,阴云满面。
就像被人用枪逼着杀人,但杀了就是杀了,这个事实改变不了。
他们一同乘坐传送梯,到了鬼室二层分道扬镳。
也许,随着时间流逝,他们真的会逐渐淡忘。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便是蒙头大睡,睡他个昏天暗地。
这一觉,居然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鬼室,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房间中存在一扇窗户,但窗户是无法打开的,窗外是一片旷远无边的花园,模拟着四季的变幻。
只有通过墙上挂着的那个蓝白色的时钟,他才能知道日期和时间。
而鬼室内的日期和时间,是和现实不一致的,但流逝速度相同。
眼看着要到了和秦杨的约定时间,他收拾了下自己,就去了鬼室五层的歌厅分区。
歌厅里,模拟着和人类世界一模一样的包厢、灯光、酒水。
唯一不同的是,鬼室五层除了用来赌博的“欢乐谷”,都不用付钱。
有服务员站在吧台中进行服务,他们与现实中的人无异,有情绪,有生活,甚至有自己的家人。
但他们实际上只是像游戏代码一样的假人,扮演者可以对他们说任何话,他们会做出符合自己身份的回答,但是扮演者根本触碰不到他们,摸到的只是空气。
他看见了秦杨,秦杨的精神似乎稍微缓过来一些,但是依旧恹恹的。
他看着秦杨,秦杨看着他,他们就跟照镜子一样,脸上的表情都是同一种抑郁和低沉。
他们走进一间显示“无人”的包厢,坐在柔软的座椅上,就开始点歌。
没办法,要活下去,就得及时宣泄。
什么困难都能克服、都能战胜!
陈献暗暗给自己鼓劲儿,似乎是因为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苏晓的面孔和尖叫变得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