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右手像拎起一只小鸡一样,将张安然猛地拎了起来!
张安然痛苦地哼唧着。
浓烈的愧疚感在陈献内心蔓延着,像烈火烹心,难受得十分灼热。
但当下的情势可不容他分出一丝精力来愧疚。
他拎着张安然扭曲如被重型坦克压过的身体,闯进了最近的、开着的监控室大门。
“嘻嘻……嘿嘿……”
而那群孩子,也紧紧追着他到了门口,只差毫厘。
这样根本无法坚持到他将门关闭。
虽然不清楚进入监控室后,能否再从这里出来,但进入监控室是他唯一的抉择。
他已经被逼到绝路了。
对不起,张安然。
陈献用力将张安然朝着鬼魂推了过去。
孩子们一股脑地扑到张安然身体上,发出恐怖的咀嚼声音。
“咔嚓、咔嚓……”
“咔、咔、咔嚓……”
“咔嚓、咔……咔嚓……”
好像茹毛饮血的原始人,在雪天山洞里饿了一个月后,终于有可以饱腹的猎物的光景。
陈献脸色青得像被冻水泡过,趁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将门“砰”的一声关上!
他将门从内部上了锁。
“好痛……好痛啊!!!!”
“好痛啊!!!!”
“啊啊啊啊!!!!”
张安然凄厉的惨叫声,透过这一层木门,刺激着陈献的耳膜。
陈献全身抖如筛糠,双股打颤,沁入心骨的恐惧如附骨之蛆,在他的心脏打下一个、又一个的孔子。
他的死魂纸,从张,变成了张。
涨了张,足足翻了一倍。
是他用张安然的命,换来的。
张安然,对不起……
如果不这样做,他也会死……
是的,不能怪他。
当时的张安然已经成了那样了,根本无法行动,哪怕不是他,也是必死的结局。
陈献在心里安慰着自己,脸上一片冰凉。
他用手抹了一下——
竟然是满脸的眼泪。
额头的脏血混着大量的泪水,让他狼狈得如刚经历一场残酷的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