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留白踏前一步:“文庆兄,好久不见。”
两人以前都在族学读书,同窗两年,虽然年龄相差好几岁,但彼此相处得来,期间陈文庆没少借书给陈留白读,还相赠不少文房四宝。
毕竟那时候陈留白家境较为困难,他能到族学读书,主要靠的是天份表现,一路考进去的。
一般的旁支子弟,学习成绩不好的话,基本都早早辍学,放牛而或放羊去了。
“你?留白?你回来了!”
陈文庆惊喜不已,快步跑来:“这些年你都去哪了?可想死我了。”
一时间,陈留白倒不大习惯他的热情。在山上多年,已然养成了一种沉静的性子。
陈文庆抓着他的手,转头对小厮阿丘叫道:“留白来看我,你快去煮水沏茶。”
“好嘞。”
阿丘大喜,看到了留下来服侍公子的希望。
进入到草庐中,见里面布置凌乱,到处都放着书籍,地面纸张散杂,有的揉成一团,有的被撕烂了……
陈文庆不好意思地道:“不知你来,什么准备都没有,见谅。”
赶紧下手收拾,清出地方来,然后请陈留白坐下。
陈留白打量一番,微笑道:“文庆兄端是刻苦。”
“唉,我屡考不中,下一届,恐怕是最后的机会,怎敢有半点松懈?”
“用功是好事,但凡事当有个度,过犹不及。”
陈文庆脸上掠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留白所言有理……对了,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年一声不响就决然离去。”
陈留白含糊地道:“此事说起来惭愧,一言难尽。”
陈文庆以为戳到了他的痛处,识趣地不再追问。
陈留白借机起身,四处转悠,来到房间门口:“听说你在此结庐而居,就一个人住在这里?”
陈文庆答道:“住了快半年,开始时带着阿丘,后来觉得他吵扰,就打发他回去了,一日三餐,准时送来即可。”
“独来独往,果然是清净的……咦,这是什么?”
陈留白目光一凝,发现那房内角落处摆放着一件古怪的事物,显得格格不入。
那是一尊残破的神像。
绿面赤须,看着,像是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