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略地从来都不是朝夕便能完成的事情,北离当年连灭北阙和西楚两国,花费了十几年,如今对南诀开战也是如此。
有些人觉得战争是百害而无一利的恶事。但正是因为有了战争,很多本来被忽视的东西得以重视。
风秋雨暗中联合萧毅和百里东君的两方势力,将南诀敖氏皇族的势力向上逼迫,将敖氏王爷的势力向下逼迫,自己夹在了中间,看似是被双方合击,但却再安全不过。
残存的贵族和大家势力被迫迁往南方,开始用自己的各种家学,积极开发南方荒蛮土地——这些他们曾经不屑一顾,认为是茹毛饮血的野蛮人的地盘。北边的敖氏和萧氏更是有着血海深仇,双方互相防备,互相倾轧。
朱水云一直盯着南诀的战场。
她看着百里东君越来越熟练,竟然真的有一个不杀战神的称号,打着张楚的旗号占了一块南诀的地盘,对所有人一视同仁,仁慈而又英勇,没有和南诀西楚拼命,而是一路向西南方扩张,越开拓越偏僻……
她看着萧毅帮忙招揽南诀的底层,占据了南诀最中央的位置,将大世家大商人全部赶走,开办学堂,开启民智。她看着风秋雨在最东边临海,占据了最富足,最繁华的一片土地,开始传播思想,包括人人平等,没有高低贵贱……
每个人都在这场战争中得到了足够的成长,因为战争等痛苦带来的思想的转变,也在慢慢起效果,经历了战争的人,才会更明白和平的可贵。上位者才会更加讨好善待自己的子民。
“北蛮和三十二佛国已经是我的了。再过两三年,南诀就是我的了,然后便是北离。”朱水云颇有成就感地缓缓放下手中的汇报,活动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
“短则五年,长则八年,整个天下就都该改姓朱了。”
“真好啊,家主要登基做皇帝吗?”正在旁边处理账本的苏昌河听见这句话,笑着随口说道。
这句话是问句,却没有丝毫的疑问,对于他来说,这是早已有了预感的必然。
“我为什么要做皇帝。”朱水云失笑,“做财神不比皇帝来的讨喜。”
“而且皇帝天天都要忙着处理政事,可累了,我还打算离开呢,可没想被绑在一个地方。”
“那大小姐可要记得带上我一起,我帮您赶马车啊。”苏昌河没有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