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最后这句话才是关键吧?在游戏里,大家总是喜欢吐槽风暴斗篷的种族歧视问题,但身处其中才会明白,这异世界里几乎没有不歧视其他种族的人。比如风盔城的碎盾家族压榨暗精灵,可是暗精灵也同样苛刻地对待她手下的亚龙人。再比如瑞驰人和诺德人之间,既有自第一纪元起的历史恩怨,又有近几年的相互仇杀,早就成了一笔算不清的糊涂账,又怎么可能相逢一笑泯恩仇?至于虎人和亚龙人这两个种族,一看就知道非我族类,更是要加倍提防。而梭默则是凭借其丧心病狂的反人类行为成功地为各族精灵拉到仇恨,要不是我身边有依兰杜尔之流的存在,我肯定会想要把遇到的精灵都做成肥皂。这些成见早已渗入血脉,各族所作所为又或多或少地加深了隔阂,间或的一两个温和派根本无力改变大局。何况很多温和派其实只是天真的圣母,行事风格堪比行为艺术,比如在野之时猛烈抨击乌弗瑞克的布伦武夫,在自己上位之后还是一样将亚龙人和虎人拒之门外,暗精灵的处境也并没有实质性的改善,这和那些为了选票满嘴谎言的无良政客有什么区别呢?
换好衣服的辛迪洗劫了三人的钱财,她很快辨明了所处之地是亚尔河和卡斯河交汇处的大片泥泞沼泽,但却不知道具体位置。其实这间小木屋已经接近了亚尔河的入海口,如果是在晴朗的白天,她一定可以望见远方独孤城的蓝色宫殿。无论如何,辛迪知道自己现在身在天际的最北方,如果想要回到佛克瑞斯领,选择直接向南走自然是最短的路线,但是那意味着在阴冷的冬日里孤身穿越无边无际的沼泽地,忍受着恶臭的腐败气味,靠着污水和野草生存,还要谨慎地避开那些吃人的淤泥坑,以及潜伏其中的可怕野兽。
于是这丫头选择了先绕到干燥稳定的土地上,再寻路向南。东边的河岸相对要近一些,而西方除了隐约可见一座孤零零的岩石山外,就都是隐没在浓浓雾气之下的沼泽了,该选哪边不言而喻。这座小木屋从前的主人可能是个渔夫,屋外停着一只小舢板,虽然已经有些漏水了,但是勉强可以撑到对岸。拖着湿漉漉的裤腿,辛迪走进了苍原领西部的茫茫雪地,她用不了一天就会知道自己的这个选择有多糟糕。这个区域是整个天际省里最荒凉贫瘠的地方之一,别说是居民和强盗,就连野兽都不多见。
辛迪一度有些后悔,犹豫着要不要返回亚尔河里的小木屋,尝试向西的道路,那个方向通向她久违的故乡——瑞驰领,或许更容易获得补给。但是她在傍晚看到东方有炊烟升起,也就硬着头皮继续前进了。这丫头幼年的时候曾经独自在荒野里逃命,还算是有些生存经验的,靠着积雪和木屋里翻出来的几个尚未变质的番茄熬过了第一天。然而她自以为的炊烟却是一间房屋烧毁所产生的烟柱,床铺是起火点,房门反锁,屋主被烧死在门边。饥寒交迫的辛迪根本顾不上调查火灾的真相,她总算是得以取暖,并且补充了眼下急需的热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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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迪在烧毁的房屋附近找到了一条几乎被积雪掩盖的小路,昼夜兼程之下,她在三天后抵达了晨星城,而同一时间,我们已经护送着老爹回到了佛克瑞斯城。此时的苍原领首府仍在庆祝困扰人们多时的噩梦终于消散,风峦旅店每天都会免费赠送客人一瓶麦芽酒,辛迪终于有了换一条裤子的机会。在城里到处游荡采购的时候,她被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吸引了过去。
“希鲁斯,你的祖先不会希望你这样做的!”
“可这是我家族的宿命,我又为什么要逃避它呢?”
身穿紫色法袍的男人如同斗牛犬一般,龇牙咧嘴地守护着他身后的简陋房屋,而一袭藏蓝色长袍的女人显然也没有真的打算制止他,只是表演了一番自己的远见卓识就准备拂袖而去。似乎是故意为了气一气那女人,斗牛犬一把拉住辛迪,热情地将她推进自己称为博物馆的破屋子里,嘴里还大喊着要为第一位顾客提供特别服务。
所谓的特别服务自然就是让辛迪去搜集大衮剃刀的三个碎片,希鲁斯为每个碎片开出了一千个塞普汀的价格,并且承诺一旦重铸了这把传说中的不祥之刃,就会另外一次性地支付给辛迪两万个塞普汀。
“我倒不是图这笔钱,那个希鲁斯说,他的先祖曾经用这把利刃刺杀了皇帝,颠覆了塞普汀王朝,我怀疑这家伙如果拿到神器,一定会搞出些大动静来。咱们现在腹背受敌,我想把局面搅得乱一点,给图留斯那家伙找点事干。”
辛迪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册子,说是希鲁斯的笔记,上边详细记载了三个剃刀碎片守护者的信息。三人全部居住在天际省西部,分别是莫萨尔城背斧部落的乔尔根、瑞驰领亡孺部落的女族长德拉斯库拉和佛克瑞斯领碎牙部落的兽人酋长甘泽尔,光听名字就知道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而这个希鲁斯为了调查这三人的线索也是煞费苦心,帝国军团的服役记录和马卡斯城的税收记录都绝非一般人能随意查阅的资料,这家伙要想弄到手里来研究,必定花费了相当可观的金钱和时间来建立渠道。如此手眼通天之人,竟然就随便在路边捡了个毛丫头来进行他计划里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