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三金,你挺浪啊,又是包臀超短裙,又是渔网袜的。咋滴,好好的男人当够了,想尝试下做女人了?好扑脂抹粉的,好悬没呛到我,可真有你的。”
因为是联合办案,候三金直接被众人带回了市局刑侦大队,在审讯室的铁椅子上,候三金被拷的根本就动弹不得。
马魁坐在审讯的位置上,脸色极度阴沉,因为面前的这个男人,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家养子马健的生父。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候三金,我是真没想到,咱们再见面,竟然会是在这种场合。”
候三金眼神仿佛没了聚焦,怔怔的看着前方,然后生无可恋的说道:
“又落到你们仨手里了,你说也就奇了怪了,碰到别的警察,我啥事儿都没有,咋就一碰到你们仨,我这腿就不听使唤呢?”
马魁用力的咬了咬牙,平复了一下心里的情绪,然后说道:
“都到了这时候了,就别扯那些没用的了,说说吧,在这个团伙里你都负责干嘛?”
候三金此时自知这次算是难逃一劫了,不比上次,他也算是懂法的人,知道这次不是蹲几年那么简单,等待自己的恐怕只有刑场的那颗花生米。他痛苦的闭上了眼,很久后才长叹了口气,说道:
“我是负责发货给各地的买家,三头强是负责联络的。”
“你的货在哪儿?”
“就在我家。”
“你的货是从哪里来的?”
“三头强给的,他就是我的上线。”
“他又是从谁手里接的货?”
“那我不知道。”
“这些货平时都往哪儿出?”
“哪儿都有。”
“最大的发货单子呢?”
“听他们说应该是发东北了。”
“东北啥地方?”
“好像是哈城,我们都是单线操作,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汪新此时还一脸迷茫,而叶晨和马魁却不约而同的面面相觑,他俩都想到了那个时不时跑到宁阳试探口风的贾金龙,这次这个庞大的D品交易网络,恐怕真的要收尾了,一切都渐渐浮出了水面。
笔录做的差不多了,马魁看着坐在审判椅上的候三金,脸色负责。沉吟了片刻后问道:
“我记得头几年在火车上碰到你的时候,你倒腾电子表啥的,还穿着个防盗苦茶,活得挺有奔头的啊,咋想起来干上这一行了?咋滴?还没吃够牢饭呗?”
候三金苦笑了一声,然后轻声说道:
“做买卖被人骗了,本来我想借点钱东山再起,可我那群狐朋狗友,没一个管我的。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碰上了这一行,不要本钱,赚的还多,胆儿大就行,我就干上了。”
叶晨只是冷冷一笑,没有言语,汪新在一旁说道:
“你这是在拿你的命当钱,还不要本钱?呵!”
候三金沉默了许久,然后突然抬起头来,看向了马魁,说道:
“马哥,咱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了,交了这么多回手,我回回都落在你们手里,这就是我的命。但我不记恨你,走到今天,我算是走到头了,我能求你一件事儿不?我想见见我儿子!”
一直阴沉着脸的马魁,突然用力的一拍桌子,然后大声呵斥道:
“你做梦,那个孩子跟你没有任何关系,那是我的儿子!”
这里除了汪新是一脸懵,不管是候三金,还是马魁和叶晨,此时都心知肚明马魁话里的意思。叶晨哂笑了两声,然后对着候三金说道:
“你跟在我师父后头好几次了吧?真以为我们没察觉?在宁阳铁路家属院也转悠过好几回了。怎么?还没死心?当初你把孩子扔到火车上,任其自生自灭的时候,你就再没有资格做这个孩子的父亲,他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让你看一眼干嘛?难不成让孩子知道,他有个不成器的爹,不只是坑蒙拐骗,偷鸡摸狗,甚至是从事贩D吗?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压根儿就不知道这一切,远离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