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新在一旁叹了口气,有些愁眉不展的说道:
“上次是在松林,这次是豫州,流窜跨省作案,这家伙胆子越来越大了,接连犯案成功,已经催生出他强大的自信心,恐怕在他眼里,将全国的公安干警都视若无物了。
师哥,我感觉你即便向上面打了报告申请,恐怕对这个案子的帮助也不会太大,一时之间还是破不了案啊。”
还没等叶晨对汪新做出应答,豫州市局刑警支队的负责人从案发现场出来,对着马魁师徒三人说道:
“诶呀抱歉啊,我刚在楼上交代点事儿!”
马魁能够理解同样的焦头烂额,毕竟人命案无小事儿,各种善后工作的处理极其繁琐。他理解的笑了笑,然后说道:
“勘察完犯罪现场了,我们就先回去了,案情有了进展,咱们随时保持联络。”
刑警队长感到非常不好意思,对着马魁劝阻道:
“别啊,刚到豫州一天就回去,这哪行啊,好歹我也得请你们吃顿饭呐!”
“公务在身,这顿饭还是等破了案再吃吧,再见!”
马魁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风轻云淡,他心里此时就好像被压上了一块沉重的石头,因为犯罪嫌疑人胆大妄为,丧心病狂,视人命如草芥,这激起了他内心极大的愤怒。
作为一名人民警察,不能将犯罪分子尽快的绳之以法,这让他感觉自己严重失职,一种强烈的挫败感,涌上了马魁的心头。
在坐火车返回宁阳的路上,马魁表现的非常沉闷,直到去餐车吃饭的时候,他才突然开口说道:
“其实我在心里已经非常倾向犯罪嫌疑人是丁贵安了,只是一切的表面证据都显示他已经死了,所以即便是案情进行了全国通报,恐怕也会有很多地方的同仁不以为然,觉得咱们判断失误,想想都觉得头疼啊!”
就在这时叶晨突然笑了,他对着马魁和汪新说道:
“师父,其实咱们从松林回到宁阳之后,我突然想起,咱们错过了一个疑点,那就是丁贵安因为坐过牢,所以他的卷宗上必然会提取他的指纹。我事后已经第一时间通知松林那边,对那个纹着“义”字的残肢,进行了指纹提取,指纹比对很快就有了结果,已经证实了那枚残肢不是丁贵安的。
结合残肢上的“义”字是新纹的,所以我的推论又被进一步的推进,跟丁贵安手臂的纹身一模一样,却不是他的,如果说不是他丁某人刻意而为之,怎么都说不通。
这些年来,我因为发表文章的缘故,跟北京那边出版社的编辑一直都没断了联系,经过拜托他查询得知,脱氧核糖核酸技术,已经被北京那边的医院从国外引进了进来,用以从事科学研究,只不过还没有应用到刑侦破案上。
得知这个消息后,我立刻撰稿写了篇论文,详尽分析了DNA技术对于刑侦破案的重要性,然后投到了《华夏刑警学院学报》,已经收到了过稿通知,编辑告诉我,我的论文引起了部里领导的重视。
所以这次申请递上去,很大概率会让咱们拿着封存的物证,跟北京那边的医院合作,进行DNA检测。师父,相信我,如果确认了真的是丁贵安犯的案,那他插翅难逃。
没有哪个地方的同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纵容一个连环杀人犯肆意猖狂的,到时候他会陷入到人民战争的海洋,别的不提,光是各地的居委会大妈,都够这孙子喝一壶的。”
在公开场合,叶晨因为和马魁有着亲属关系,所以他会避讳的叫马魁师父,至于“爸”这个称呼,是私下里叫的。因为在办案过程中,有太多的不确定性,所以他非常注意这一点。
马魁和汪新都呆住了,过了好久,马魁对着汪新教训道:
“看到没有?这才是一名公安应该做的,哪怕是空闲时间,你师哥都没放弃对悬案的侦破工作,小子,你要学的还多着呢!”
汪新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回道:
“我师哥优秀在咱们局里早就不是啥秘密了,不信你回去打听打听,宁阳铁路分局不知道我师哥的恐怕没几个了吧?这些年他光是获得的劳模称号就数不胜数,师父,你拿我跟师哥比啥?”
马魁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看向叶晨的目光缓和了许多,因为马燕做生意的事情,两人之间的不愉快,此时也烟消云散了,他对着叶晨说道:
“真要是像你说的那样,小子,这件案子一旦告破,恐怕就不是劳模这么简单了,到时候你怕是要当官儿了。”
师徒三人的心情好了许多,吃完饭后,三人朝着中间车厢的位置走了过去。就在这时,前面的车厢里突然喧哗了起来,“抓小偷”的声音不绝于耳。
马魁一马当先的冲到了前面,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个挎着军挎,神色慌张的小青年,正慌不择路的朝着他的方向跑来。马魁堵在车厢的位置,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轻声说道:
“手法挺利索啊,总算是堵着你了。我原本以为是个老贼,没想到居然这么少性(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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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马魁从腰间扯出了手铐,对着小青年说道:
“手铐是我给你套上,还是你自己套啊?”
小青年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后面追着的刑警已经离他越来越近。他眼珠子一转,做出了放弃抵抗的意思,将两只手伸到了马魁面前,貌似束手就擒。
马魁正要拷上小青年的时候,就见他手背飞快的翻了过来,一道寒光闪过,直接就在马魁的手背上划出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马魁下意识的就松了手,小青年趁势就要朝前面跑去。马魁反应很快,一把扯住了小青年棉袄的后襟,“撕拉”一声,棉袄都扯的漏了棉花,足见马魁的手劲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