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嫂子手巧,那就麻烦她了!”
马魁回身看了看自己的更衣柜,然后对着胡队说道:
“对了,我这箱子时间太久了,都锈死了,回头你让人帮我点上机油!”
胡队回过身,看向了叶晨然后说道:
“叶晨,这任务就交给你了!”
叶晨笑着点了点头,这时就见胡队对着叶晨和汪新说道:
“我正式介绍一下啊,这位是叶晨,刚从公安保卫人员训练班结业,分配到咱们派出所的新人。至于这位是汪新,他爸你认识,汪永革。”
马魁本来还面带欣赏的看着自己对面的两个小年轻,脸上带着笑容。结果在听到汪永革这个名字的那时候,笑意顿时收敛,神情有些复杂的看了眼汪新,然后问道:
“你是汪永革的儿子?”
汪新本身也不是怯生的性子,他看了眼马魁,然后大大咧咧的回道:
“咋了,你认识我爸?”
马魁哂笑了两声,心说我情愿不认识你爸。他意味深长的对着汪新说道:
“你爸他认识我。”
胡队作为马魁曾经的同事,自然是非常清楚马魁和汪永革的陈年纠葛。他赶忙插话说道:
“从今天开始啊,马魁同志就是你们俩的师父了。”
叶晨笑着看了看自己的师父,然后向他伸手说道:
“师父,我来帮你拿着吧!”
汪新却是截然不同的态度,他对着胡队挤眉弄眼的低声说道:
“那不成了认贼作父了吗?”
马魁在旁边听的清清楚楚,不过他很清楚,哪怕当年的事情已经查清楚自己是被冤枉的,可是也改变不了自己在劳改队服刑十年的事实,他感到心情一片沉重。
如果换了是旁人这么说,胡队绝对是一巴掌扇过去了,因为这绝对是没大没小。可是汪新是汪永革的儿子,他爸是机务段的副段长,他看在汪永革的面子上也不能这么做。胡队压着心里的火气低声呵斥道:
“胡咧咧什么呢?马魁是队里的老人了,你跟着多学着点!老马,小汪他刚从警校毕业,毛嫩着呢,以后你好好带带他!”
马魁的心里就算是再不情愿,可是也没法多说什么,因为他当初进入派出所,就是这么过来的,这都已经是传帮带的老传统了,更何况这是组织交给他的任务,他就更不能推拒了。
马魁点了点头,正要朝着外头走去,打算去审讯室把衣服换上,准备开始工作。正在这时,胡队在身后唤了声他的名字,马魁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一个原地立定,回了声“到!”,然后他就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在劳改队的时候,当管教叫到犯人名字的时候,犯人要第一时间停下手中的动作,应声答到,哪怕是被释放了,多年的习惯也不是那么容易立刻改掉的。就好像现在晚上睡觉,马魁还下意识的开着灯,结果却被妻子拉着灯绳把灯关上。在漆黑的环境下,马魁居然失眠了。
半夜马魁起夜上厕所的时候,还没等睁开眼睛,他就下意识的大声喊着“报告”,把在睡梦中的妻子都给惊醒了。原因无他,只因为这都是劳改队里的规矩,每个犯人夜间上厕所时,都要跟坐班的犯人报备,经过允许后才能去。
胡队听到这一声“到”,心里五味杂陈,身体轻微的颤抖了一下,最终走到自己老伙计的身旁,用力的抱了抱他,然后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这儿不是劳改队,用不着这么紧张。对了,我差点把最重要的东西给忘了,给,你的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