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正当防卫

小立田是个惯犯,多次因为寻隙滋事被劳教,在社会上猖狂,被严管时依旧还是我行我素,可以说是里外都横。在严管队时期小立田根本不服管教,整天装疯卖傻,胡搅蛮缠,是劳教所里有名的刺儿头。

叶晨曾经的战友,时任严管队大班长的翟大飞曾经跟他提过一嘴小立田的事情,当时小立田在劳教所抗拒劳动改造,一天队长组织干活,小立田突然从厕所冲出,手里挥舞着一把沾满粪便的笤帚直奔队长而去,嘴里面叽里咕噜不知骂的什么,队长吓的不轻,边跑边喊翟大飞,翟大飞明知小立田装疯,不得已,边陪着小立田演了一场追逐逃跑戏。

小立田这边在劳教所里装疯卖傻,家里人也在使劲把他往外捞,最终以他疯病加重为由,办理了保外手续。

回到社会上的小立田不思悔改每天寻衅滋事,打架斗殴,调戏妇女,偷鸡摸狗,西城分局抓捕了他很多次,每次他都装出一副精神不正常样子,软硬不吃,令人非常头疼。日子久了,都认为他有神经病,再有报案的,警察直接说到:小立田就一神经病,您是正常人,有必要和他一般见识?

这样一来,谁还会和一神经病一般见识?知道的,人人都让着他,自此小立田日渐张狂跋扈,凶恶成性,整天领着自己的跟班儿满城抢牌局。

这时候四九城内有经济头脑的顽主已经把打打杀杀看作为“不务正业”,他们把精力投入到打牌开牌局,或者是经商上面,一心一意捞钱,吃好穿好,改善生活质量。

打牌打的好的,手气顺的都赢了钱,慢慢就诞生了一部分以赌为业的顽主,每天不问世事,专心于此道,每天在固定地点约人打牌,这就给小立田这种胆大心黑之徒提供了抢牌场的机会。

开始时,小立田等人也只是参与牌局,跟着拉耗子,扎金花,赢了就走,输少了不计较,输惨了耍点赖皮少给点,只是这样来钱太慢。一天在海淀一家玩牌,几个人手气实在不佳,被对方连续抽立三个人,立刻身无分文,垂头丧气。旁边观战的小立田见此情景,突然蛮横之气大发,一手掏出匕首,一手将牌桌上的钱悉数装入自己军挎内。

对方也不是吃素的主儿,站起来就要动手,小立田毫不犹豫,手起刀落,连扎俩人,刀刀带血连肉,其余人见了鲜红一片,闻着血腥味刺鼻,不敢再动。小立田厉声道:我就是小立田,你们丫谁不服来新街口找我,随时奉陪。

对方知道神经病小立田什么货色,忍了下去,也不追究。小立田尝到甜头,不再打牌,这天开始,再知道谁家有牌局,不管你南城北城丰台海淀,握刀破门就是个抢,会事儿的忍住一口气,免得皮肉之苦,稍有反抗,刀扎斧劈,血溅当场。至此,小立田恶名昭彰,谁见了都头疼。

天狂有雨,人狂有祸,又说久走夜路必撞鬼,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小立田癫狂爆裂个性终为自己带来杀身之祸。这天,内鬼通知小立田,说有人在他地盘开牌局,小立田大为恼火,立下的规矩竟然有人不遵守?原来小立田规矩是:凡在北城地界儿开牌局的,必须给他上贡。

小立田带了俩人直扑而去,到了跟前两脚踹开门,三把插子直接顶在了玩牌者面前。其中一个长相精干,身体健硕,气度不凡的青年并不惊慌,淡淡道:小立田,我和平里李晓光……

此话一出,勃然大怒的小立田抄起桌上烟灰缸劈头盖脸砸在李晓光脸上,嘴里骂到:我他妈管你丫什么光,在老子地界儿玩不守规矩,老子废了你……

说着话小立田手里的插子冲下要扎李晓光的腿,旁边熟人赶紧拉劝住,小立田指着满脸流血的李小光一通臭骂,又抢完几个人所有现金与随身贵重物品,才骂骂咧咧离开。

李小光带伤回到和平里,朋友兄弟纷纷前来探视,并集结人手,配备了家伙什儿,准备血洗了新街口。李小光依旧用平淡语气阻挡浇灭了兄弟们的热血沸腾:这是我与小立田之间个人恩怨,与你们无关。

小立田得胜回营,根本不把花了李小光的事儿放在心上,也是,别说区区一个李小光,南北城被他小立田花了的有名战犯没有二十个也有十五个,那一个也不比他李小光名声低:潘革,高奔儿头,宝辰,来子……你李晓光算个屁啊?

伤好后,李晓光谢绝了很多朋友们两肋插刀的义气,只把平时走的最近,又胆大心细,敢下狠手的二林和狗肠子叫去。三人密谋已定,又进行了一个多礼拜的体能训练,期间派出行动机敏灵活的兄弟,具体跟踪掌握了小立田活动轨迹。

然而让李晓光没想到的是,还没等他动手复仇,就出现了叶晨这个意外。小立田狂妄的试图用刀花了叶晨的脸,结果顷刻间就被其给反杀了,最关键的是,看眼下的情形,小立田算是白死了,所有人都看到他拔刀行凶,叶晨只是出于正当防卫。

半个小时后,警车停在了护国寺浴池门口,刑警队和法医勘验了现场后,最终把当事人叶晨和包括李晓光在内的几个证人,一起带上了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