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横眉立目,怒火中烧的对着李涯吼道:
“你问我?我还想问问你呢?你运往宝岛的那个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人?”
“钱思明啊!”李涯有些懵懂的回道。
叶晨哂笑了一声,对着李涯阴阳怪气的说道:
“把你的脑袋从脚后跟里拿出来再用一次吧,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为什么那个箱子里爬出来的,是一个叫刘闪的,比你还愚蠢的家伙!”
李涯自从在延安暴露,辗转回到天津站,叶晨对他的态度一向还算是和蔼,从没有说过什么重话,哪怕他接连办砸了好几件事,可是叶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这是叶晨第一次恨不得指着他的鼻子痛骂,唾沫星子都溅到李涯的脸上了。
李涯一脸的难以置信,有些错愕的对着叶晨问道:
“不是站长,这怎么可能呢?”
叶晨轻呵了一声,然后对着李涯说道:
“南京那边刚打来的电话,毛局亲自打来的,说咱们天津站就是群酒囊饭袋,老头子恨不得拿着拐杖敲他的脑袋瓜子了,你自己去跟毛局解释吧!”
挨批自然是一级压一级的,常凯申对着毛齐五骂娘,毛齐五自然是要找到叶晨的头上,叶晨可不会去背这口黑锅,所以就只能是当事人李涯来扛雷,光是扛雷还不够,叶晨还要把毛齐五骂他的话,一字不落的都送给李涯。
李涯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一旦消息是南京那边传来的,那就是非常确定了,毕竟总部可不会无的放失的。他沉着脸对叶晨说道:
“站长,您别着急,我马上去问!”
叶晨拉过了椅子坐下,拿起一张报纸,扔到了李涯的近前,然后说道:
“你自己看吧,钱思明留给报社的信,已经见报了,头版头条,咱们保密局天津站这回可算是露大脸了!”
李涯看着《国民日报》上的披露,上面直指保密局行动队的行径,甚至是指出了李涯往他身边安插间谍刘闪的事情,这让李涯的脸色极度难看,自己的底裤被扒光,没什么比这更让人难堪的了。
李涯失魂落魄的从叶晨的办公室里走出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叫来了行动小队的负责人,对着他大发雷霆。然而愤怒解决不了问题,现在迫切需要解决的,是找出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这件事情没人里应外合是根本不可能办到的,因为当初钱府一直处于保密局的严密监控,就连通讯都被保密局严密监听,钱思明到底是怎么与外界取得联系的?
李涯把电讯室的特务叫来,翻阅着监听记录,然后对他问道:
“就这些吗?”
特务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李涯答道:
“报告李队长,从监听开始到行动结束,就是这些了!”
李涯指着监听记录上一段有些迥异的笔迹问道:
“这是谁记的?”
特务凑上前来,仔细的辨认了一下,然后说道:
“这是余副站长记的。”
李涯的神色一凝,从座位上站起了身,对着特务问道:
“余副站长?他怎么去那儿了?”
“他来电讯室检查工作!”特务回道。
余则成是站里的技术骨干,他在青浦班的时候,学的就是电讯专业,要不然当初在重庆的时候,也不会伪装成工程师,站里技术这一块都是他在负责,所以他去电讯室检查工作,完全合情合理,挑不出一点毛病。
李涯看着余则成记录的监听记录,心中虽然觉得蹊跷,可是却没办法第一时间去找余则成问责,他指着监听记录,对特务吩咐道:
“查这个陈女士的电话,我要知道是在哪儿打过来的!”
保密局的行动效率还是很高的,很快就把查询结果摆在了李涯的办公桌上,因为这个电话是从北平一家商行打过来的,那里的人流量很大,没人知道这个电话是谁打出去的。
李涯第一时间跟叶晨汇报了这件事,叶晨当着李涯的面,给北平站的乔站长去了电话,让他们配合抓捕,将那家商行的老板,日夜兼程的送到了保密局。
天津站的审讯室里,李涯对上过刑的老板问道:
“你要是想脱责,就给我指出来,一周前的那个电话,到底是谁让你打的!”
说完,李涯拿着一沓照片来到了商行老板的身边,一张一张的让他辨认,上面的女人,都是余则成身边的,有穆晚秋,左蓝,还有翠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