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交给我,你就不要管了!”说着余则成侧身就要离开。
谁知这时李涯突然对余则成接着说道:
“余副站长,您看要不这样吧,人我来帮您处理,既把他赶回去,又能帮咱们做点事儿。”
余则成算是看出来了,李涯这是明显贼心不死啊。余则成态度生硬的说道:
“我说的话你没听明白吗?人我自己来处理,如果你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你可以跟站长汇报,我等着!”
说着余则成直接坐在了李涯办公室的沙发上,对着李涯抬手示意,他可以打电话给站长汇报了。
李涯的脸色有些难看,他现在愈发肯定这个王占金有问题了,可是余则成以势压人,这让他有些难办,他现在剩下的唯一一条路,就剩下跟叶晨汇报了,看看他对这件事情是什么态度。李涯脸色有些僵硬的对余则成解释道:
“余副站长,我真是没别的意思,那我就先请示一下了。”
余则成哂笑了一声,心说你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跟我玩儿这套,真当我抗战八年的内勤是白干的吗?你李涯潜伏去了延安,可我也不白给,在城市里跟小鬼子和汉奸浴血奋战了八年,跟我玩儿心眼儿你算是找错人了!
余则成作为青浦班毕业的特务,他有说这个话的底气。军统总共办了六个大型特训班,这六个班的全称和学员人数如下:临澧特训班,千余人;黔阳训练班,九百人;息烽训练班,办了七期,每期五百到一千人;兰州训练班,办了五期,学员总数超过七千人;建瓯东南训练班,学员七百余人;建训班从第二期开始改为中美训练班,学员一千余人。
在这六个大型特训班之前,军统最早的特训班,也就是余则成和许忠义掌握特工入门技术的青浦班,就已经于一九三七年十一月在上海青浦城内西溪小学校正式开班了,他们是所有“军统科班特务”的大学长。在所有军统特训班中,青浦班是唯一跟鬼子真枪实弹打过正规城市攻防战的,“勇士”一词,并非戴春风夸大其辞。
青浦特训班以戴春风为主任,余乐醒为副主任,原有学员四百零八名,他们在上海主力撤退后,在陶一珊指挥下负责断后,三天艰苦的巷战下来,两万人的别动队只剩下不到八千,青浦班直接战损七成以上,跟着余乐醒撤出战斗并转移到安徽省祁门县的,只有不到一百人了。
这一百来个只受过一个月特训的学员,马上分为三伙:一伙到了湖南临澧,继续招收学员办班;一伙到苏浙别动队当了营连级军官;还有数十人潜回上海,分别加入了赵理君和林之江的军统行动队,开始杀鬼子除汉奸,而余则成恰好就是潜伏回到上海的那一批,可以说他是无数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站长,我有件事要跟您汇报请示一下。”
“说。”
“我让手下的人监视龙帮,结果发现他们把天津卫一个卖大饼的小贩,给赶出了天津城,我觉得内有蹊跷,就派人把那个小贩给带了回来。
结果余副站长说那个小贩是他们那边的地主,当初欺负过他岳父家,是他让龙帮的人把他给送回去的为的是让他遭点罪。”
“这事儿是有点奇怪。”
“是啊站长,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啊?”
“审一审嘛,要是没什么问题就给他放了,那边过来的人总能了解点什么。”
李涯有些得意的笑了笑,然后对着叶晨说道:
“那我就这么跟余副站长说了?”
“余则成现在人在哪儿呢?”
“就在我办公室!”
然而让李涯万万没想到的是,叶晨在听到余则成在他办公室的时候,态度立刻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就在你身边吗?这样吧,你就让余副站长自己决定吧,又不是什么正经的事儿,就让他看着办吧。”
李涯被晃了一下,差点憋屈的吐出一口老血,他缓了好半天,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问道:
“那就……那我就不管了?”
“嗨呀,地主和农民的事儿委员长都管不了,你能管的了吗?”
叶晨杀人诛心的话直接把李涯给怼到了南墙根儿,常凯申都束手无策的事情,你李涯有那个本事去管?你是自认你比委员长还厉害吗?保密局要不要让你来当家啊?
李涯的脸上变得无比难看,就好像是吞了翔一般,缓了许久才回道:
“那好吧站长,我知道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