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萍的心里一紧,她斜睨了一眼面前的这个陌生男人,手却继续在桌上的麻将牌里摸索着。
叶晨下意识的朝着翠萍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时李涯意识到了自己的冒失举动,凑到叶晨跟前,小声地说着什么。
此时余则成也将书面材料誊写好,从书房里走了出来,看到李涯后,打了个招呼,将写好的谈话内容,递到了叶晨手中,叶晨将其折叠起来,揣进了西装的里怀。
过了没一会儿,陆桥山和洪智有也从外面走了进来,洪秘书进屋的瞬间,一眼就看到了翠萍,他的脸上闪过了一丝不自然,毕竟自家半果的丑态被这个女人给看了个正着。这时就见叶晨开口道:
“洪秘书,你不在办公室呆着跑哪儿去了?我找了半天都找不到你。”
洪秘书对于叶晨非常的畏惧,因为他拿捏着自己的把柄,此时哪怕他明知道叶晨在演戏,也得配合着他演下去,只见洪秘书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说道:
“我生病了,生病了!”
这时叶晨对着翠萍的方向,给余则成使了个眼色,余则成心领神会的对着翠萍说道:
“你回家吧,这儿有事儿呢。”
翠萍站起身来,来到了余则成跟前,讷讷说道: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啊?”
余则成想起了刚才自己来到这里,叶晨对着翠萍和梅姐大发雷霆的样子,没好气的大声说道:
“你管我什么时候回家呢!”
余则成的举动把屋里的众人都造了一愣,因为平日里余则成的形象就是个温婉君子,从没对谁发过脾气。梅姐假作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余泽成说道:
“余主任啊,今天这事儿都怨我,是我错了,你不要委屈你们家翠萍啊!”
“你吼我你!”翠萍突如其来的一嗓子,把众人吓了一跳,她一把抓着余则成的手,仿佛要撕吧一样,这时梅姐赶忙上前把翠萍拉开。
所有人都被翠萍的一声怒吼先声夺人,没人注意到,翠萍趁着众人失神的那一刻,将一张麻将牌塞到了余则成的掌心。
余则成也意识到了翠萍这是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可是眼下的情况不允许,于是她就换了一种方式传递消息,虽然不清楚掌心里塞的是什么东西,可是他还是下意识的攥紧,不着痕迹的揣进了兜里,然后对着翠萍说道:
“我就是吼你了,你想怎么样啊?”
眼瞅着矛盾激化,两口子要打起来了,一旁的人赶忙上前劝阻,这时就见梅姐对着翠萍说道:
“行了大妹子,消消火,走,我让人开车送你回去。”
随着屋里消停了下来,叶晨对着众人开口说道:
“今天的会儿不在这里开了,回站里去,我有话要说!”
出了叶晨家,陆桥山貌似有什么情况要跟叶晨汇报,他上了站长的那辆车,让洪秘书上了自己车。余则成这边由于是从商券会馆直接坐着洋包车回来的,所以就搭了李涯的便车。
上车之后,李涯看了眼余则成,轻声安慰道:
“刚才的事儿我知道,打了就打了,马奎的老婆算什么啊!”
“不是,他差点坏了站长的计划!”余则成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掏出了翠萍递给他的东西,然后借着打个哈欠,用手掩在了面前,偷看到了那个东西是什么,只见是一张平时翠萍和梅姐他们打的麻将牌,上面刻着鲜红的红中字样。
密闭的空间里,当一个人打了哈欠,仿佛如同会传染一般,另一个人也会跟着打。李涯也不自觉的打了个哈欠,不过他提醒自己想,晚上还有行动,使劲的卡了两下眼睛,挺过去了。
几位大员回到天津站之后,叶晨召开了紧急会议,所以管事的都汇聚在了会议室,这时就见叶晨坐在主位上宣布道:
“今天晚上有秘密行动,由李队长负责指挥。情况有些特殊,所以我宣布,今晚八点以前,任何人不准离开这栋楼,有问题吗?”
“没问题!”众人回道。
这是军统的一贯作风,当初叶晨在渗透世界的时候,在招待所也经历过这一遭,这都是为了防止泄密,哪怕军统内部有红党的地情,也可以封锁住消息,以防止行动失败。
这时就见坐在叶晨右手边的李涯开口说道:
“各位有什么问题,可以给警卫室打电话,他们会照办!”
散会后,众人纷纷离开了会议室,只有余则成和陆桥山坐在那里没动地方,看到人走的差不多了,陆桥山有些懵的对着余则成问道:
“诶,什么行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