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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左蓝,左蓝一脸微笑的对着与会人群敬了个军礼,随即她也在人群中看到了余则成的身影,这让她有了片刻的失神,不过她很快意识到这是什么场合,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随着众人入座,司仪在一旁宣布欢迎会正式开始,随即到了记者提问时间,余则成按照叶晨吩咐的,和众多记者一起举起了手,司仪明显是自己人,他直接点了余则成发问,余则成轻咳了两声,舒缓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开口说道:
“我是自由天津广播的记者,我叫高荣,在此谨代表自由天津广播欢迎张将军,邓将军,以及所有远道而来的客人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八路军代表迟到了十多分钟,有人质疑贵方的诚意,请做出简单解释!”
邓铭将军沉吟了片刻,然后对着台下的人说道:
“关于这个问题,我想请我们的副代表左蓝女士来回答。”
左蓝跟邓铭眼神上做了个沟通,然后侃侃而谈道:
“本来不想提迟到这个问题,毕竟大家是第一次见面嘛,可是您既然问到了门口,我就不得不说了。
原因就是,我们驻地内外到处都是国府军统站的特务人员,使我们的行动很不方便,耽误了时间,所以让大家久等了!”
坐在茶座上的叶晨,故意作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双眼微眯着看向了主席台,至于他身边的马奎,则是面露土色,因为监视这一块,完全都是他在负责,这是直接被打脸啊,说明他工作失利了。
至于一旁的陆桥山,则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他对于马奎已经不爽很久了,现在看到他颜面扫地,陆桥山的心里是说不出的畅快,他巴不得马奎被摔得更惨一些。
余则成下意识的朝着三人的方向撇了一眼,然后接着用记者的身份发问:
“天津各方面为了迎接贵方代表,拿出了最大的诚意啊,您刚才提到的什么特务问题,是猜疑呢?还是你们自己想象的?请说一下贵方的根据吧!”
既然早就已经制定好炒作舆论的计划,余则成自然是要刨根问底,左蓝跟邓铭进行了简单的交流,然后开口说道:
“我们当然是有据可查。”
说罢左蓝从主席台上拿起了一本商券会馆工作人员的名册,继续说道:
“这是接待方为我们提供的工作人员名册,我代表驻地的前堂主管,在名册上叫郑飞,实际上是军统天津站侦查科科长,宋非,唐山人,三十七岁;汽车修理工,在这上面叫王名理,其实他叫闻时鸣,是军统天津站行动队的司机,宝坻人,三十二岁……”
台下的马奎勃然色变,因为他摊上大事儿了,这次军调上上下下都在关注,结果在他这里出了篓子,即便他身后站着的后台是毛齐五,恐怕都会指着鼻子骂他一句酒囊饭袋,这特么可怎么收场啊?
欢迎会最后虎头蛇尾的结束了,结束之后,叶晨手下的三位大员,齐聚到他的办公室,叶晨褪下了身上的唐装,直接扔在了办公桌上,脸色阴沉的对着三人发问:
“我记得上次开会的时候,没有请红党的代表参加啊,他们怎么什么都知道?”
叶晨的话问的很杀人诛心,因为这件事情跟余则成和陆桥山挨不上半点关系,压根儿就不是他们的职权范围,马奎心知叶晨的话是对着自己问的,即便是心里憋屈的要命,他也无奈的站了出来,对着叶晨说道:
“站长,驻地那边儿整个都是我负责的,我愿意接受处罚!”
叶晨玩味的笑了笑,然后开口说道:
“处罚是最无能的手段,这次本来是要给红党一个下马威的,这下好了,咱们天津站算是出大名了,恐怕现在重庆那边都收到消息了。这是有人故意跟我们天津站过不去啊……”
陆桥山看了眼马奎,然后说道:
“他们察觉我们把人安排到回关,这不意外,可是他们怎么知道这么详细的人员名单呢?”
陆桥山这是在对马奎集火,因为他知道这家伙是自己竞争副站长的最大绊脚石,但凡是能给他添堵,自己都要去做。陆桥山就差指鼻子说马奎私通红党了。
叶晨看着马奎,然后脸色阴沉的说道:
“三天内,这件事情务必给我个水落石出,真就是对你的处罚。”
马奎的脚跟一磕,应声称是,这时候叶晨玩味的笑了笑,然后说道:
“家有内鬼,我可以这么断定吗?”
这是母庸置疑的,面前的三人都是军统的老油条,他们自然判断的出来,所以齐声回道:
“可以。”
“可是这个鬼在哪儿呢?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叶晨继续发问。
陆桥山作为情报处的处长,最基本的情报分析,是他的职业技能,沉吟了片刻后,只见他轻声说道:
“红党代表说的有两处错误,第一,宋非是保定人,他们说成是唐山人;第二,陈北伐二十一岁,他们说成是二十四岁,从这两个信息来看,我认为情报泄露,不是我们天津站上层,内鬼应该在下层,因为下面的人很多是不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