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气的是,叶晨居然还在往下压价。赵国章因为得罪了红党,所以他的货物只能在国统区流通;可人家叶晨呢?国红两党通吃,他在国统区遭受的损失,红党给他补上了,相比之下,你赵国章的损失谁给你补啊?
“碰上硬茬子了……”赵国章这个老小子顿时冒汗了,再这么折腾下去,老本儿都得陪光。官僚资本碰上国外财阀势力和红党势力的联手打击,想不死恐怕都难了。
然而还有更绝的,银行开始向赵国章追缴欠款了。为了跟叶晨竞争市场份额,赵国章向银行借贷,准备扩大市场的占有率,但这笔钱的来路大有说道,那是为国军凑集的军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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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金可以先放一放,利息你总得还吧?不还那就没收你固定资产,尤其是那几处最值钱的买卖,五十二军“千里驹”师还在一直惦记呢!整个交手过程,赵国章就输在一个致命的环节上:他不知道叶晨是红党,更没想到红党会帮着叶晨断他后路,信息差的不等让赵国章一败涂地。
“贤侄啊!跟他说和了吧!不说和的话,我怕是要倾家荡产了,咱们玩儿不过他。”拉着齐公子的手,赵国章跪下来苦苦哀求道:
“不是老朽无能,而是这家伙太可怕了,杀人都不见血啊!再这么折腾下去,我赵氏一门那可就全完了!”
但是现在收手,似乎已经晚了,这就好像一辆高速运行的列车,你想让它突然停下来,那有可能吗?按照叶晨的预先设想,国统区的经济还会进一步恶化,所以他果断地压缩市场投放量,给国统区造成了有市无货的尴尬局面。
结果在恶性循环经济规律的作用下,奉天的物价开始飞涨,昨天还能买一包烟的法币,今天就只能买一盒火柴了,某些市民再想抽烟,那就得千方百计的踅摸烟屁股,数着烟头精打细算过日子了。
这还不算完,督察大队刚从赵国章那里领到薪水,结果在市场上转了一圈,他们又纷纷把钱揣了回来,小特务都快要哭了:
“妈了个巴子的!这点儿钱管个毛用?现在买东西,谁还给你数钱啊?都是用秤秤!那帮奸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秤砣上使诈了,老子的钱怎么就少了一两呢?”
督察大队使用的是法币,而人家总务呢?大洋、金条和美金,这你能比么?叶晨对手下兄弟们说,现在物价飞涨生计不易,苦谁也不能苦了自家兄弟。对吧!苦你们,那谁还为党国效命呢?所以就这么办吧,从下个月开始,薪水不变,月金要大幅度提高。你们该旅游就旅游,该访友就访友,咱们什么也不耽误。在拉拢人心这一块,叶晨永远是放在第一位的。
总务的收入一变动,情报、会计、电讯等部门,全都跟着捞到了好处,唯独这督察大队,成了地地道道的清水衙门,人见人嫌的臭狗屎。于是没过多久,督察处上下就诞生了一个新的整人方式,以后当官的再瞧谁不顺眼,就会一撇嘴,不咸不澹地说句:
“把他调到督察大队去,饿死这王八犊子!”
跟于秀凝等人那小打小闹相比,叶晨的这次出手,可谓是大手笔了。他玩得惊天动地乐此不疲,并出人意料地释放出类似原子弹的爆炸威力,结果全处上下都被他炸了个晕头转向,两眼懵瞪。
刚刚睡下的李维恭,在接到齐公子那求救电话后,“通”地一声,直接从床头掉在了地板上。
“祖宗啊!”晃晃磕得七荤八素的头,李维恭一边爬一边嚎啕大哭: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竟然教出这般不省心的学生!手足相残,祸起萧墙啊!”
随后李维恭便是用头“咣咣”磕地板,谁都拦不住。你不是不干预齐公子的计划么?得!现在想干预也插不上手了。叶晨的两记重拳出击,完全打乱了齐公子的阵脚。焦头烂额的老齐,已经顾不上自家表妹这边,督察大队的后院,现在正是烈焰滔天了。
“先生,赵老是无辜的。人家出钱养着咱们,这份情谊天高地厚,咱不能看着他破产不是?所以请先生出面调和一下,店……那个许科长,总不至于连您的面子也不给吧?”因为急火攻心满嘴燎泡的齐公子,局促不安地坐在李维恭面前。
齐公子希望老师能出面劝说叶晨,让他得饶人处且饶人,就算他痛恨自己,可也不能把气撒在外人头上吧?只见齐公子说道:
“有本事就冲我来嘛!总跟我身边人过不去,这算正人君子么?”
巧得很,齐公子这句话,也正是叶晨想要说的,想要找我麻烦,就跟我真刀明枪的过过招,想着以势压人,那你齐公子可是打错了算盘了,现在我可不是当初在重庆时候,任你拿捏,再想跟我玩儿阴的,你得付出点代价。
李维恭还在哭,人家师生都是其乐融融,可他呢?倒过来了。事实上,他也去找过叶晨,可人家“店小二”说,齐公子不想让我动他身边的人,将心比心,那你有事儿没事儿总打我老婆的主意干嘛?我好不容易讨个老婆容易吗?我老婆那么善良,她招你惹你了?所以这件事你齐公子过错在先,我只不过是奉陪到底罢了。
结果,李维恭闹了个烧鸡大窝脖,被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小徒弟,给乖乖撅了回去。这件事还没算完,过后不久,毛齐五就从南京打来电话,质问他“海丰公子”是怎么回事?他让你关照齐公子,这事你跟谁商量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位高权重,就不把家规放在眼里了?毛局长的话是字字诛心,所以万般无奈之下,李维恭只好继续选择以泪洗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