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戴春风又将成效卓着的军统特别侦察组升级为军统特别侦察站。其中陕甘宁边区特别侦察站就下辖延安、府谷、环县、韩城等十八个特侦组。
“汉训班”从一九三九年九月成立到一九四一年三月停办,总共招收学员九期,除第九期学员转入重庆白公馆特训班受训外,共毕业八期六百三十一人,因此还有相当部分没有被中共查获。
因为当时受训的时候,互问姓名是违规的,所以所有人都是只见过面而已,不过即便如此也已经够了,你也知道我在军统的绰号是店小二,认人识人一贯是我的强项。
所以当初我发烧之后在吃过赵团长给我擀的那碗面条,我就开始回忆起汉训班的前八期学员的长相,然后用铅笔把人物画像素描了出来,可能会有些疏漏,但是我敢保证不会太多。我在三团住的房间,西面墙从下往下数第六行砖的后面,藏着我当初绘制好的人物画像,你可以派人去取来。”
叶晨从在记忆里接收到了许忠义的信息,就利用自己过目不忘的技能,仔细的搜索着许忠义的记忆死角,唯恐错漏了什么信息,结果没曾想还真的让他发现了大瓜,许忠义班班不落,居然还在汉训班从头学到了尾,这让叶晨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现实中在互联网看到的建国后公安部一号大桉“戴桉”。
叶晨在重庆还没来到冀热辽之前,就已经开始梳理着脑海中形形色色的每一期学员,这是个大工程,所以他从扫盲班第一天开始跟白絮学习的那天起,就开始每天晚上做完作业之余,仔细的勾勒起当初汉训班那些同窗的人物肖像了。
听了叶晨的话,杨克成好悬没疯,他就是从事情报工作的,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段历史?这些人里最出名的就是沉之岳,他曾经是汉训班的教官,传授特务打入延安的经验。当时他甚至已经进入了最高层担任秘书的职务,随后,他跟随叶询转到新四军工作,在皖南事变前夕回到国统区,在当时被所有从事地下情报的人员引以为莫大的耻辱。
至一九四二年五月,仅被中共保卫部门查获的“汉训班”学员中,胡士渊、杨效卫、夏秉已打入红党军委二局;王治和打入陕甘宁联防司令部;郭力群、李峰璧打入边区保安处;马鸣、赵西湖、刘一平考入抗大;冯善述、朱浪舟进入红党SX省委;石进中、宫兆丰进入绥德专署;张秉均进入安塞兵工厂;政治教官朱增福一九三八年六月潜入延安在陕北公学加入红党的。
虽然抓住了这么多的军统特务,但是却难保没有漏网之鱼,叶晨送的这份礼实在是太大了,虽然需要按图索骥,但是也已经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杨克成忍不住激动的站起了身,在叶晨面前走来走去,双手不停的揉搓着,嘴里念叨着:
“许忠义啊,你可真是给了我一个天大的惊喜,好,实在是太好了,我这就派人去把剩下的画像都取过来!”
杨克成此时看向叶晨的目光有些复杂,因为刚开始他还对这个人心存疑虑,所以还想着把他再派回国统区,这本身就是不信任的一种表现,眼下叶晨的举动委实是让他犯了难。叶晨却仿佛看穿了他的心事,自己主动开口道:
“老杨,我是老军统了,对于那边的一切都是门儿清,其实我在远比在这里更能发挥作用,虽说依照军统的惯例,我回去之后,肯定会杜绝让我再去接触情报,可是我是干后勤的出身,完全可以在这方面变相的为我党服务!”
杨克成不由有些赞叹的看着叶晨,这家伙真是长了个七窍玲珑心,自己这边还没表示意图呢,他仅从自己的言行中就能看出子丑寅卯来,实在是太不简单了,杨克成哈哈笑了两声,然后说道:
“好你个店小二,察言观色这一套算是让你玩的再明白不过了,不过在临走之前,你还要经历一段时间的思想教育工作,希望你能够配合!”
对于这个,叶晨表示理解,当初看过《潜伏》的他,对于这个自然是不会感到陌生,只见叶晨笑着说道:
“一切服从组织安排!”
经过一个月短暂的ZZ培训后,上级给他的任务是随军进驻沉阳,伺机打入军统。但这是个绝密,不能向任何人提起,哪怕对自己最亲近的人,也要保守秘密。
关于这次行动,组织上对他寄予厚望。特工业务技能,已不需要再对他进行培训。如果算上共产党的班,这家伙是大班、中班、小班,华夏所有的特训班,他几乎是班班不落。但红党讲究的是ZZ信仰,在对许忠义进行的培训中,重中之重,也就是这思想教育。
临走之前,杨克成找到了叶晨,对着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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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三团去看一看你的老战友了?”
叶晨笑了笑,然后对着杨克成说道:
“还是不了,回去看过他们之后,面对分离的时候,只会让自己更加伤感,与其这样,还不如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再说!”
杨克成忍不住赞许的点了点头,同时心情也有些沉重,作为一名地下工作者,每天需要面对的,就是各种不确定因素,叶晨这一走,将来会是什么光景,这谁也说不清楚,不过该嘱咐到的话也还是要说:
“到了沉阳后,你先去北市场的大戏院,它旁边有一家东北面馆,那是军统的地下买卖。该怎么接头,相信这难不倒你。你今后的任务,是要尽快获取军统的信任。至于你的联系人,到时候我们会通知你。除此之外,其它工作你先不要管,就扮演好一个前途无量的特务头子。”
“我明白。”叶晨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