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妖在他后面悄声解释道:“暗号就是没有暗号,只要乱敲就说明是我们的人。”
虞幸:“……”还挺谨慎。
下一瞬,门被房间里的人打开,一张胖胖的、戴着厚如瓶底的眼睛的脸探了出来。
魔方体手里拿着一只下意识没有放下的笔,打量了一下外面的三个人,这才侧身让开,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快进来吧。”
虞幸跟在莎芙丽后面进了房间,听到魔方体在身后把门锁死,他观察起屋内环境。
按照虞幸对恐惧医院地图的熟悉,他记得这个房间原本是一个做检查的小诊室,黄昏模式里,这里直接变成了一个稍显宽敞的破败会客厅,最里面可以容一个人完整通过的窗户也是原本不存在的。
沙发、茶几、办公桌,乃至饮水机和供人过夜休息的小床,光是看设施齐全度,这间“会客室”的布置比四楼那些个办公室还好。
只是这漫天的枯败气息、角落里的灰尘和霉菌,还有不易察觉出星星点点沾染的血迹,都将好好一个会客厅拉向了诡异和危险的氛围中。
会客室里只有三个人在,赵谋陷在沙发上,半躺着,脚下是一个用不知名刺鼻材料绘制成的小圈阵,正持续不断地向上涌起稀薄的白雾。
白雾长了眼睛一般主动被吸收到赵谋体内,修复着他比莎芙丽还要苍白的脸色。
圈阵还被移开又重新推回去的沙发挡了半个角,好在这似乎并不影响阵法功能。
任义坐在办公桌后,桌面上铺满了大大小小的手写草稿纸和少量档案袋,他看起来分外忙碌,用笔在纸上写着什么,面色……好吧,面色什么也看不出来,依然是一个面瘫。
他只抽出空来抬了一下头,表示自己知道有人进来了,就又继续埋头计算。
魔方体给虞幸他们开了门后,就十分乖巧地走向任义,坐在自己搬过去的椅子上旁观任义写东西。
赵谋勉强动了动,有气无力地说:“你们去的时间比我想象中久……出什么意外的事了吗?”
即便受了伤,他依然表现出了一种非常不愿意失礼的情绪,还想挣扎着坐起来。
海妖连忙走过去按住他:“你别动了,你的伤口是贯穿伤,太深,在这个治愈阵法失效之前,你都最好不要动,否则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又会泵。”
赵谋瞥她一眼,觉得她说的话有点奇怪,只是制止的话,不需要说得这么详细的。
她就像是在给某个不知道他情况的人传递消息一样。
赵谋心神一凛,下意识往门外看去。
“她没问题,话是向我递的。”虞幸见赵谋这么警惕,在心里赞许地笑了一声,哪怕是在一个相对安全的空间里,依旧时刻小心,这才是团队大脑应该有的素养。
赵谋当然不知道虞幸悄悄觊觎着他的脑子,他用眼神向虞幸表达疑问。
虞幸:“我失忆了,遇到任义之后的所有记忆都消失了,所以刚才耽误了一点时间了解情况。”
赵谋:“?”
他看着虞幸的眼神分外古怪:“你还有这大病?”
“是的,我有病。”虞幸坦然承认了这一点,走到沙发的另一端,毫不客气地坐了下去,坐得沙发一陷落,赵谋身体猛地僵直,在心里暗骂一句**崽子。
沙发一动就会蹭到他腹部的贯穿伤,多疼啊!
虞幸笑意满满:“虽然失去了一部分记忆,但我还是很好的完成了任务,你不应该夸奖我吗?”
脸色苍白的赵谋咬着牙,一边心疼自己,一边不情不愿地夸奖道:“……你是最棒的。”
他敢保证,如果他不给虞幸面子,虞幸可以很疯批且不要形象地在沙发上动来动去,让他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