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孙师远赴辽东,朕虽无重礼相赠,却欲以亲手所制之盒相托,寓意深远。
朱由校亲执宝盒,轻置于孙承宗掌心,言道:“此盒乃朕心血所凝,其上之锁,唯双钥可启,一在朕手,一归孙师。”
“孙师至辽东,若有肺腑之言或所见所闻,皆可书密信置于盒内,遣心腹送回,以通朕心。”
“此盒既锁,除朕之外,擅启者,必遭严惩,祸及三族。”
言毕,朱由校环视四周,威压四溢。
孙承宗感激涕零,拜谢道:“陛下隆恩,臣诚惶诚恐,敢不效犬马之劳?”
心中暗自思量,此盒在手,辽东之行,何惧谗言构陷。
然旁有异议者,喧嚣而起,言此举违礼。
朱由校不以为意,只道:“时光荏苒,孙师且行,珍重为上。”
孙承宗再拜辞行,登车而去,朱由校目送其背影,心中默念珍重。
忽闻扑通一声,杨涟跪于车前,冒死直谏:“陛下千金之躯,岂可轻涉险境?臣恳请陛下移驾回宫。”
朱由校闻言,脚步一顿,转首冷笑:“卿欲效海瑞,触朕逆鳞乎?”
一语既出,满场寂静,锦衣卫剑拔弩张。
杨涟不屈,直言谏道:“臣虽不才,然心系社稷,南苑非陛下久居之地,望陛下三思。”
朱由校冷笑更甚,忆及海瑞往事,遂言:“海青天亦自微末而起,卿既欲效仿,朕便赐卿一县教谕之职,待卿成就杨青天之名,再言进谏不迟。”
杨涟愕然,争辩无果,韩爌见状,连忙上前解围,言谏言乃臣子本分,不应因此受罚。
朱由校淡然以对:“朕非罚之,乃试之。若卿真有海瑞之才,朕自当倾听。若无,则何须多言?”
言毕,目光如炬,直视韩爌,似有深意。
韩爌心中一凛,不敢再言,只请陛下回宫,以防不测。
朱由校微微一笑,似有成竹在胸,步入马车,扬长而去。
"汝之好奇心,竟至于朕餐食几碗米乎?"
"陛下,臣……诚惶诚恐,汗如雨下。"
韩爌闻言,面色骤变,惶恐之余,跪倒在地,颤声答道。
"知惶恐,尚算明智。"
朱由校语毕,未再赘言,袖袍一挥,径自步入马车,车轮滚滚,绝尘而去,任凭呼唤声此起彼伏,亦不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