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下即行,太监疾步而出,宣旨召见。
紫禁城中,想见天颜,非易事也,需待时机,方得觐见。
臣等叩拜,祈圣躬安泰。
须臾之间,朱由校陛下之臣僚已至乾清宫,步履齐整,躬身行礼,共颂:
“陛下安康,然臣等观陛下似有忧色。”
朱由校端坐龙椅,手执奏章,目光如炬,扫视众臣:
“朕心不宁,实难言安。”
语毕,点名刘一燝:“卿家,此奏本乃卿所拟,欲升袁应泰为辽东巡抚正职,赞其扩疆安边、怀柔异族之功。
朕欲问卿,此乃明智之举乎?”
言罢,音量骤增,奏章如飞矢直击刘一燝:
“卿莫非书读迂腐,忘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之古训?
抚顺之祸,历历在目,贼影潜入,城破人亡。
袁应泰不察异族,反行招安,岂非置沈阳于危境,欲献疆土于敌手?”
刘一燝面如土色,强辩道:
“陛下,袁应泰在辽日久,深得女真敬畏,以夷制夷,实为良策。
且叶赫未叛,其酋为大明捐躯,若拒降人,恐失夷心。”
朱由校怒极反笑:
“好一个失夷心!卿欲以辽东为代价乎?来人,剥去刘卿官服,交三司严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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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官应声而入,刘一燝被押。
众臣惊呼:“陛下,刘公乃国家栋梁,不可轻动!”
朱由校不为所动,转问左都御史张问达:
“都察院乃人才济济之地,然卿观此等奏章,是否过于咬文嚼字,晦涩难解?
更有甚者,越俎代庖,妄议兵部之事,实乃胆大妄为!”
张问达惶恐应答,朱由校怒拍镇纸:
“东南西北,各科言官,何以远隔千山万水,却对辽东将领指手画脚?
权柄滥用至此,成何体统!”
"倘若此风不绝,我大明律法岂非形同虚设?
治国安邦,单凭口舌之利,何需六部九卿、内阁栋梁?
此乃大谬不然,实乃越权行事,有如妇人之仁,牝鸡司晨之谬!"
"陛下,我朝言官风闻奏事,旨在清明吏治,臣等所为,皆为大明社稷考量。"
"陛下,若因言治罪,恐令言路壅塞,国将不国,百官寒心矣。"
"陛下……"
"静!"
刘时敏立于朱由校侧,尖声一喝,宛如雷鸣,乾清宫顿时万籁俱寂。
"谁言惶恐?愿辞官者,即刻出列,朕必准之,大明官位,从不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