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桂生摇头叹道:“谅你一个新入门的弟子,能有几分本事?不过狭路相逢之下,你敢慨而拔剑,面无惧色,倒另老夫刮目相看!老夫敬你刚烈,只攻你十剑,你若能挡住,老夫便罢兵而去,你若挡不住,这条手臂是少不了要给老夫的,如此怎样?”。
雷秉道:“在入华山之前,我另有师承,已习得一套剑术,挡你一二十招怕也不算太难,只是如今我既入华山派,以前的剑法不能再使,我便以我这数月间学习的华山剑法来挡你十剑罢”。
陈桂生蔑视冷笑,只道:“你只学过几个月,挡我一招怕也困难,不过你既然要托大逞英雄,我便成全你”,长剑斜指地面,凝势待发。
陆玉玲见阻止雷秉不得,又急又怒,大骂道:“雷秉!你要逞能作死,那也无妨,但此事传了出去,岂不叫世人骂我华山派无能,保护不了弟子周全?”。
雷秉目不斜视,只摇头淡淡道:“弟子生死就在眼前,实在顾虑不了这么多,请各位师叔同门原谅!”,左手长剑竖起,右掌辅握剑柄,左腿朝后斜踏半步,正是华山派基础剑法中的一招起手:“道童托瓶”。
陈桂生一声冷笑,身形先动,长剑在地上一拖,火花迸射,但见剑光骤然高起,往雷秉当头罩下,雷秉跨步侧方,长剑兜转,只听叮地一声,双剑相交之下,雷秉吃力不轻,直退出两丈开外,方站稳了脚跟,叫道:“陈掌门,这是第一招!”。
陈桂生笑道:“咦,还算要得!”,身形一旋,已迫至眼前,雷秉欺他冲势仍大,陡然低身一翻,未及落地,便突起一剑,刺他脚踝,陈桂生左足一滑,身子顷刻扭转,陡然间反手一剑,斜插而下,雷秉立足未稳,但见剑光闪电般奔天灵盖而来,骇然之下,只能不顾体面就地一滚,长剑在石缝间一戳,借力翻起,正自庆幸,突见对方长剑又已奔至前胸,雷秉仓惶间强自一扭,那剑扑哧一声,切入胸前皮肤,剑锋过处,衣衫尽数剖裂,鲜血淋漓。雷秉毛骨悚然,暗想他若再横切一剑,我命归西也!
这当头陆玉玲大叫一声:“这是两招,总共已是第三招了!”。陈桂生收剑而立,说道:“小子,你靠这粗浅剑法能堪堪挡我三招,也算难能可贵,我刚才若一剑横过,你项上人头安在?大丈夫无戏言,你选条手臂伸出来!”。
雷秉哪愿将手臂拱手让人?只摇头道:“你若真个横切,我自有应对之招!”。陈桂生怒道:“我当你是个顶天立地的耿直人,对你还敬上几分,你却嘴硬不认账?既然如此,剩下的七招,老夫当下杀手,绝不留情!”。
雷秉闻言心惊,暗自寻思:“我刚才一时激愤,夸下海口不用’飞砂剑‘,这厮若要杀我,我一味的防守,绝无幸免之理,不如主动出击,或有一线生机”,趁对方闲暇,疾刺一剑。陈桂生挥剑磕挡,雷秉立刻叫道:“第四剑!”。其实陈桂生这一剑乃是防守,并非进攻,但雷秉喊声一出,陈桂生也不便驳斥,只吃了个闷亏。雷秉话音未落,手腕早已一斜,长剑借着磕碰之力,顺势前刺陈桂生咽喉,正是一招“踏阶献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