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掌门摇头道:“大道会?没听说过,怎的,入了会便要受你差遣,为你冒险办事?”。
徐图摇头道:“在下岂是如此急功近利之人?这大道会颇为松散,并没什么严酷的会规,只是诸多志同道合的好友聚在一起,彼此帮扶而已,和那些同乡会,同门会并无二致”,说着将一块灌汤包大小的金牌递了过去,说道:“这是入会的信物,往后你有什么麻烦事或者心愿,凭此信物,会中好友不问缘由,不问利害,无不倾力相助,便是刺杀皇帝老儿,将自己老婆送人也在所不辞。当然,别人若是有求于你,你也该鼎立相帮。若有一天你要退会,将这信物往山里一抛,水里一扔,就算了事,绝无人来责备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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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掌门仍不敢接,只冷笑道:“你这书生未免牛皮吹大了,真的什么事都可相帮?”。
徐图笑道:“只要可以做到,绝无推辞!蔡掌门若不信,大可接过金牌一试!”。
蔡掌门犹豫片刻,一把夺过金牌道:“你先,剁下你自己一根手指来瞧瞧!”。
这要求一出,大伙儿均倒抽了一口凉气,不知那徐图如何应对。却见徐图微微一笑,将左手一摊,只见五根手指只剩下了拇指和食指,其余三根均已没根不见。徐图笑道:“在下邀请入会的各方英豪极多,不相信我,提要求检验的也多,但要我自戕的只有三人,均是要我剁手指,可见英雄所见略同!这根食指先留着挖鼻孔,拇指与你!”,话罢将匕首一掏,一刀剁了下来。
蔡掌门大吃一惊道:“且慢!谁真个要你...”。这话却说得晚了,只听徐图闷哼一声,血溅满桌,一根拇指掉落地上。徐图缓了一缓,拾起递了过去。蔡掌门哪里敢接,忙推道:“我信了你,这大道会我入了便成”。
徐图又走向雷秉,说道:“我想请少侠也入我大道会如何?”。
雷秉看得瞠目结舌,摇头道:“你这是疯了,不过你这威逼利诱,自戕吓人的办法对我不管用。我软硬不吃,就是不入会,怎的,你也无计可施,只能找借口杀我了对不对?”。
徐图摇头道:“少侠小瞧了我徐某,你看不上我这大道会,我绝不纠缠。他日你若觉得我这大道会还有一点意思,再看机缘”,又回头道:“蔡帮主,咱们这大道会近年将有一次大聚,你若得空,到时候不妨来认识认识同道,其中显赫者众多,必不令你失望。此外,咱们会中之事,不足为外人道也,切记切记!”,言罢飘然而去,留下一众人目瞪口呆。
雷秉暗想,此人若非神魂颠倒的疯子,便是个深不可测的高人。他那“大道会”自然不是他说的那么简单,无论如何,这等奇诡异端,我还是避而远之为妙。
那蔡掌门却甚是得意,掂着金牌,在后头大笑叫道:“小子,亏得爷爷刚才发了善心,没让他杀你,否则的话...哈哈”。
雷秉倒听出一身冷汗,知他所言不虚,也不理他,将桌上金子一抄,拔足就走。
他再用徐图留下的金子另买了一匹马,再疾驰半月,这一日的傍晚时分,终于赶到了华山脚下。
他整了整衣冠行囊,在一家茶铺坐下,准备略慰风尘之后,便上华山找盖晦,谁知却听隔座有人道:“...他前几年帮了我好大一个忙,我总忖着请他吃顿便饭略表谢意,苦于一直见不到他人,上月听说他回来了,我正寻思去找他,谁知他没呆两天又走了。得,贵人事忙,那也没法”。
另一人讥笑道:“你真也自作多情,你算个什么玩意儿,也要请盖大侠吃饭?他要多看你一眼,我请你吃一年的酒”。那人脸一红,摇头道:“你没和他打过交道,他不是那双眼在顶的人,随和得很!”。
雷秉却听得心里一沉,心想:我和华山派过节不小,若有盖大侠在,入门之事那还好说,他如今不在,我却有什么脸面去见人家?不如我直接去找盖大侠,和他一起浪迹江湖,自由自在岂不更好?
他心念已决,付账出门,刚行到拐角,突一个富态男子笑吟吟迎了过来,拱手道:“这位可是雷秉雷大爷么?”。雷秉点头,那人笑道:“我是福贵楼的掌柜,有人已替你备了一桌酒菜,请雷大爷随我来!”。未知何人宴请雷秉,且听下回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