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秉暗自松了口气,心想原来他是一片好意,我自己做贼心虚,杯弓蛇影,未免太也可笑,当下羞惭不已,便笑道:“使得!老英雄先请!”。
王凌风翻身上马,回头道:“雷少侠,咱们年纪差了足有半百,不过相逢一场之下,也还算投契。人世茫茫,动如参商,今日有缘一聚,余生未必再能见面。咱们好好逛一阵,说说话,你也不急在一时,对么?”
雷秉本是打算赴死之人,闻言陡增伤怀,正色道:“好,若逛得累了,咱们路上再歇歇脚,喝喝酒。老英雄若不嫌我浅薄,咱们论论刀剑佐酒也行!”。
王凌风眼睛一亮,点头道:“妙哉,妙哉,咱们忘年之交,把酒论剑,如此快意之事,实在难逢,便该清清爽爽,无牵无挂。我便将一件犹豫已久的事做个了结,免得仍是萦绕心间,败了今日的兴头。”。雷秉相问何事,王凌风道:“不过是要交待几句话,你先随我去一趟贝家堡!”。
雷秉虽有顾忌,却又心想:他若真识破了我,早已将我擒住,断无如此迂回曲折之理,只不过要防着贝铁罗认出我来,否则必又生出许多变数。便将头巾裹得严实,遮住了大半张脸。
王凌风到了练兵场。一个教头瞧见,忙迎过来问:“王老侠早安!大伙儿练得正有劲,贝大爷亲自在训练骑射,元先生在督促大伙儿演练阵法,再过十日便可出师!我去叫他二位过来!”。
王凌风止道:“不必惊扰,你告诉他们,什么也不练了。攻打神山帮的事就此作罢”。那教头一惊,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王凌风又摇头道:“这些农夫猎人哪里是神山帮的对手?真要短兵相接,死得和扑火的蛾子一个样。都怪我当初好大喜功,被元先生一怂恿,干了这一件不顾人命的糊涂事,真个是晚节不保!”。
那教头欣慰之下又有几分忧色,道:“能不动干戈,倒也是好事一件,贝大爷自然是欢喜的。只是元先生为此事极为卖力,上下奔波了足有两年,怕是要有些意见”。
王凌风摇摇头道:“这厮性子偏执,一身反骨,你们离他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