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秉一看,只见此人穿的是裘皮锦衣,腰间一柄宝刀,上面镶玉镀金。料他不是什么厉害角色,笑道:“今天真奇怪,一个接一个的上来找揍!”。
那人怒骂一声,拔刀冲了过来,雷秉正好要试新剑,巴不得对方使兵刃,当即拔剑相迎,叮的一声,交上了手。
不过三五招,雷秉便摸透了他的路数,一剑长刺,待对方迎击,剑锋斜下一转,滑至剑根,运力一挽,呵道:“飞!”。那刀客握之不住,宝刀应声飞出。雷秉长剑回旋,正要刺他一剑留个教训,又听一人叫道:“剑下留情!”。
雷秉一望,只见这人面色温和,端坐马上,一身白衣,腰悬长剑,开口问道:“是北面来的雷少侠吗?”。雷秉顿生警觉,冷笑道:“雷爷正从北边来的,怎样?”。
那人也不恼怒,只把雷秉上下一打量,微笑道:“那就对啦,在下‘君子剑’苗秀,傍在‘伏枥庄’王老侠门下混口饭吃,王老侠前些日嘱咐我说,有一位北面来的雷少侠,对王家有恩,命我这些日看仔细,好请进庄子报答一二。我这几天逛了千八百趟镇子,今日总算碰着,也算交了这门差事”。
雷秉甚为汗颜,心想不消说,定是王大姐把雪原之事对王老侠说了。哎,他们一番好意来请我,我竟殴打了他们庄子里的人,相见之下岂不尴尬?本想一走了之,那人已亲自牵马来请就驾,难以推辞,只得硬着头皮上马。
二人并骑,雷秉突想起一事,皱眉问道:“喂,苗兄弟,那赖皮偷儿是谁?怎地你们都那么护着他?”。苗秀低声道:“那人名叫王绍,正是王老侠的独儿子!”。雷秉听得一惊:如此显赫之家怎么生出个偷儿来?苗秀知他惊疑,只笑笑摇摇头道:“这位爷自小不喜锦衣玉食,也不喜面子排场,偏生喜好这三只手的行当,纵被人打骂,也乐在其中,你能将他如何?”。
雷秉咋舌道:“荒唐,那真是怪事一桩”。苗秀道:“可不是,王老侠对这独儿子又爱又恨。你见了他,这段旁事不提也罢”,将雷秉引入房内,告辞去了。
立刻一个标致婢女上来奉茶,雷秉饮了三盏,等了好大一会子,并不见人来会客,不悦问道:“你们老爷小姐呢?他们是来会我呢,还是说我自己喝上几杯茶,自己走了就成?”。那婢女道:“老爷小姐一大早就访友去了,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知道呢”。
雷秉忍了怒气,再等了片刻,眼见天色已晚了,气冲冲提足便走,那婢女突端上一盘物事,道:“老爷吩咐过,说你要等不住,就拿了这些东西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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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秉把盘上红绸一揭开,亮闪闪的全是金锭!心想我要踏入鬼门关的人,还要这些玩意儿作甚?当下把金子一推,冷笑一声道:“不必!”,正要再走,突然两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