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早已会意,转瞬间一箭射出,发出“呜呜”破空之声,端的是劲道无比。奈何数人均在快速侧移之中,这一箭只擦着那山羊胡子肩膀而过,并未杀敌。
那山羊胡子惊出一声冷汗,大叫道:“射暗箭的在南面,大伙儿围住姓雷的,转起来,莫驻身!”。
这一来更是难办,那男子又是数箭射过,奈何敌人乱晃,又怕误射了雷秉,一连四五箭均失了准头。雷秉知道再指靠他不得,只能孤军奋战,心里大急,一个疏忽,腿上已被撩中一刀,雷秉狂骂一声,一剑长刺,正中对方小腹,但那竹剑毕竟不够锋利,虽扎得对方鲜血淋漓,却并未致命,对方惨叫数声之后,仍扑入了战团。
雷秉这一剑伤敌,总算暂时突围而出,心惊肉跳想到:这破竹剑一来只能刺不能削,二来不敢和别人兵刃硬碰,对付一人尚还得行,明着要和三柄单刀独斗,如何讨得了好处?
这样一想,更加的发急,稍不留神,又是一刀扑面劈来,好在他躲闪及时,否则怎样也要削掉一层脸皮!他心知这危急关头,若不思变,仍是抱残守缺的话,这条命今夜绝无幸理。
念及此处,当机立断,一剑去削左首那人双足,那人一刀横过,雷秉顺势把手一松,竹箭顿时斩为两截,朝右首那人飞出,雷秉趁他侧身闪避的空挡,突然身形暴出,左手食指做刃,一指头插入了那人的脖子,在他倒地之前夺过了单刀。
另二人见他以指头杀人,心下大骇。其实习武之人,手硬如铁,以手指插入皮肉绝非难事,只不过若到了如此性命相博的地步,均用上兵刃了,又何须徒手?所以甚少得见。
雷秉平日虽只习剑术,却没少思考武学通理,早对刀剑和拳脚的异同比较过一番,所以这以指作刃,也料想过一二,到了这危急关头,情不自禁地使了出来。
那二人正目瞪口呆,雷秉猛提口气,趁着暂时抢占的上风,一刀把那山羊胡子砍倒在地,余下一人眼见同伙四人均已丧命,自己一人落单,哪里还有斗志,虚晃一刀,拔足便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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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秉这一番施为之下,已是大汗涔涔,精疲力竭,再也追不上去,闷哼一声,将单刀脱手掷出,势头却十分缓弱,那人随便回手一刀,将来刀磕飞。眼见他要翻过坡脊,一连三支利箭已经射至,前两只均落了空,第三只正没入了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