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两年前我二人重逢,本以为是老天有眼,再续前缘,可惜我毫不珍惜,非但没有弥补分毫,反而再负了她一次。我雷齐两家的恩怨情仇,断续纠缠至今,遗憾也罢,负疚也好,今晚总算是曲终人散之时了!
雷秉痛心之极,反倒觉出一身的轻松,哈哈大笑声中,昂首阔步朝证剑阁踏来。
二人钻入山腰上一处窄长黑暗的石洞,约行了数丈,突然星光再现,已出了石洞,眼前豁然一个大平台,约莫十数丈见方,一面靠着这山洞,另三面全是数十丈的笔直悬崖。
雷秉那三位同门尚不知自己是“剑桩”,眉间竟有跃跃欲试的兴奋,见得雷秉和西门渐的反常模样,都露出了不解的神色。及至易扬捏剑而起——不是木剑,而是一柄锋利的铁剑之时,那三人的眼里才稍稍闪过一丝不安。
易扬把最前一人一指,微笑道:“你先来!”。
那人叫做平青云,是四人中最年长的,很有温润如玉的君子之风,当即捧剑行礼,忐忑道:“请帮主赐教!”。
易扬唔了一声,点了点头,突然间一剑呼啸而出。平青云身形后撤,右臂上翘,雷秉看得真切,他是要用“引”字诀。
然而这一“引”尚未成型,易扬的利剑已洞穿了他的胸膛,平青云哼也不哼一声,轰然倒地,鲜血喷涌而出,瀑了易扬一脸的血点。
这时另两位同门已然明了,相互对望了一眼,目中全是惊恐,半点也挪不动脚步。
易扬把脸一抹,笑了一笑。他位高权重,历来以庄严仁慈之相示人,这满脸带血的一笑,甚是荒唐可怖,竟似使月色更惨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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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易扬道:“他是头个上阵,所以吃了点亏。你们先缓上一缓,仔细琢磨琢磨,练了这么久,若不能发挥全部功力,岂不可惜?”。这话说得一本正经,真似淳淳善诱,春风入耳。倘在平时,必定要撩得弟子们心潮澎湃,感激之心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