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可程朝颜却闹了个大红脸,轻咳一声,转过头去。
冷临江和谢孟夏对视一眼,奚落道:“我们只有裙子,你穿吗?”
韩长云更了一下,摇了摇头:“士可杀不可辱,打死我都不穿。”
冷临江失笑摇头,静了片刻,低声问韩长云:“七爷不是正进京呢吗?怎么会被抓到船上来了?”
韩长云皱巴着脸,哭兮兮的倒了满腹的苦水:“我刚从梁州城出来,还没走上二里地呢,就遇上了水匪,我本来说舍财保命吧,谁知道那些水匪不要财,一眼就看上了我的姑娘们,这我能答应吗,我是要去京城开花楼的,没了姑娘,我还开个屁啊,我就不给,他们就打我,一生气,他们不光掳了姑娘,还掳了我。”
他哭的泪水涟涟,上气不接下气,几乎快要哭晕过去了。
冷临江和谢孟夏听得目瞪口呆,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
堂堂的韩王的儿子,到京城开花楼,这是什么情况?
堂堂的韩王的儿子,居然比小娘子还能哭,这人怕不是个假冒的吧?
谢孟夏听得不忍直视,撇过头去,拍了拍韩长云的肩头道:“别哭了,京城里好看的姑娘多得是,你再买就是了。”
听到这话,韩长云顿时止住了哭泣,眉开眼笑的连连点头:“就是就是,小爷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冷临江抽了抽嘴角。
他看他是什么都不缺,就是缺心眼儿,这货就是个夯货。
韩长云来回看了看冷临江和谢孟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压低了声音问道:“您二位是官府的人吧,是我大哥的人吗?这一趟出来,是来办差事的吧?”
冷临江警惕的看了眼左右,没有应声。
韩长云却不管那么多,自顾自的继续往下说:“碰到你们就好了,我原本还担心这一趟赔的太多了,还得找我爹再要点银子花,碰到你们我就安心了。”他越说越兴奋:“等进了京,我的花楼开业了,请你们好好的去乐上一乐。”
谢孟夏最爱个风花雪月,来了兴致,低声道:“你是要去平康坊开花楼吗?”见韩长云点头,他笑的更欢,脸上的粉扑簌簌直往下掉:“平康坊我熟,我跟你说,风荷苑出了点事儿,正往外转手呢,我跟他们掌柜的熟啊,到时候引你去看看。”
韩长云简直有一种拨开迷雾,得见知己的感觉,他紧紧握住谢孟夏的手,一叠声的低声道谢:“哎呀,那颗真要谢谢哥哥了,哥哥贵姓啊,进了京,小弟上哪找哥哥去啊。”
谢孟夏更了一下,聊得热火朝天中他总算想起来这是在贼窝里,自己的身份不能随意示人,他随口胡诌起来:“那不,我们俩都是,那个京兆府的衙役,你,回头上京兆府,直接找,找何捕头就行了。”
韩长云感激涕零:“哥哥您是捕头啊,那这太好了,小弟以后的生意,还要蒙捕头多多关照啊。”程朝颜默不作声的听下来,捂了捂脸。
一个不学无术的龙子凤孙,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将军儿子,她领的这是趟什么差事啊,年里头祭拜祖宗时她礼仪周全,一点差错都没出,也没有得罪过祖宗啊。
怎么就能这么倒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