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外头守门的两个人起了什么龌龊心思,只定定的望着顾大郎,望着那一双浑浊沧桑的眼睛。
据姚杳所说,此人比她年长几岁,二十五六岁,可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为何会有这样一双眼睛。
即便是历经劫难,也不该如此的老迈颓然,没有半点通透的神采。
他心中起了疑,淡薄的问:“你不是顾大郎。”
说是问,他的话语中却有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言罢,他冷然而凛冽的望着顾大郎。
顾大郎打了个激灵,眸中闪过难以掩饰的慌张,但他极快的便平静下来,还是如常的讷讷道:“公子,在说什么?草民,听不明白。”
韩长暮挑了下唇,响起顾大郎昏迷时,金玉支开李二娘,搜了他的身后回禀的话,便疾步上前,撸起顾大郎的衣袖,一直撸到肩头,露出一枚浅青色的云纹,冷笑了一声:“莫非没有人告诉你,我是什么人吗?”
顾大郎猝不及防的一愣,没有想到韩长暮会有此一招,更没有想到他竟然连这个印记都知道,不由的急促的喘了两口气。
他并不知道此人是谁,他醒来那几次,整个人都处于混沌之中,只隐约听到李二娘说过,是此人救了他和李二娘,现下看着房间的摆设,此人的出身应当十分富贵。
他十分错愕,富贵人家的翩翩公子,怎么会知道这种隐秘之事。
要知道他身上的这个印记,从来没有示人过。
韩长暮没有给他思量的机会,从佩囊里拿出一物,在顾大郎眼前晃了晃。
顾大郎的脸色一变,难掩震惊道:“草民,不知公子这是何意?”
“你没有见过此物?”韩长暮眯着眼冷笑。
顾大郎艰难道:“没有。”
韩长暮怒极反笑,将那东西扔到了顾大郎的身上,冷薄开口:“既然没见过,那就仔细看看。”
顾大郎迟疑了一下,眼风在那东西上一扫。
那是一枚鲜红的玉佩,雕成了祥云的模样,与他肩上的那枚印记一模一样,连纹路都分毫不差。
其实方才他已经看清楚了此物,即便现在一眼都不看,也知道这是什么,只是他不肯相信罢了,他不相信数十年过去,居然还有人能找到他,更不相信数十年过去,居然还有人会知道这件事情。
他缄默不语,用沉默来对抗韩长暮的逼问。
韩长暮不疾不徐的笑了:“内卫司的监牢新得了几样刑具,还没有用过,正好缺一个试用之人。”
顾大郎哆嗦了一下,脸色已然惨白,但仍咬着牙没有开口。
韩长暮又笑:“你一个内侍,留下个骨血不容易,你说若是我将李二娘交出去,她会如何呢?”
顾大郎骤然抬起头,看着韩长暮挂着似笑非笑的脸,顿时双眼赤红,一下子从床上挣扎起来,恼羞成怒的低吼:“不许你动二娘,你不能动二娘,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哦?她什么都不知道,那你知道?”韩长暮笑着退回到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