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长暮凝实着马车远去的方向,沉声道:“车里都放的是寻常的羊肉衣裳之类的东西,没有什么不妥当的。”他转头姚杳:“阿杳,你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姚杳觉得哪都不对劲儿,可是具体有说不出到底哪不对劲儿,她偏着头想了半晌,才道:“昨夜刚下了那么大的雪,路肯定特别难走,天寒地冻的,他们还带着两个孩子,即便是归心似箭,也不该这么着急赶路。”
冷临江摸着光洁的下巴,思忖道:“阿杳觉得不对劲,那肯定就是不对劲。”
谢孟夏焦急道:“哎呀,对不对劲的,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徐翔理找来两个戍军守在驿站门口,不许旁人进来。
几个人在驿站酒肆客栈里里外外的一通翻找,也只是一些家常用的东西和散碎银子,连张银票都没翻出来,可见是真穷。
几个人又把东西归了原位,就听到后院传来冷临江的高声惊呼:“快来看,快过来。”
几个人急匆匆的绕到后院,就看到姚杳拿着个怪模怪样的东西,对着一堵墙发呆。
谢孟夏笑道:“阿杳,墙上开出花来了吗?你看的这么入迷。”
冷临江转头嘘了一声。
姚杳转头道:“公子,这墙上有半个脚印。”
韩长暮轻咦了一声,忙快步走过去,接过姚杳手上的小圆镜子,对着土墙上上下下的看着。
看完之后,他扬了扬手上的小圆镜,发了一声感慨:“阿杳,你这可真是个好东西。”
姚杳的心咯噔一下,这个雁过拔毛的活阎王,怕是又要巧取豪夺了。
她抿了抿唇,没说话。
韩长暮一笑,先把那半个脚印拓了下来,再反手把小圆镜扔给姚杳,沉声问徐翔理:“徐戍官,这墙外头是?”
徐翔理道:“外头是防火夹墙,夹墙外头是个壕沟,再外头是堡墙,高约一丈有余,墙头上还有铁荆棘,寻常人是翻不过去的。”
“去看看。”韩长暮道。
徐翔理也觉得很不妙,率先走了出去。
壕沟里覆盖了深深的一层积雪,平平整整干干净净,没有脚印也没有脏污的痕迹。
韩长暮抬眼看了姚杳一眼。
姚杳会意的掠上积雪,纵身一跃,足尖只是轻点了下堡墙,一转眼的功夫,她便攀上了堡墙。
她轻飘飘的越过铁荆棘,连翩跹的衣角都没有碰到铁荆棘,整个人就已经翻到了堡墙外头。
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无声无息,也没留下什么痕迹。
谢孟夏叹为观止的望着,啧啧舌,转头问冷临江:“云归,你说我要是把阿杳要到我府里做近卫,她会不会答应啊。”
冷临江冷幽幽的望了谢孟夏一眼:“我不答应。”
“......”
不多时,姚杳从堡门又转了回来,回到驿站,走到众人中,朝着韩长暮点头,折过一截枯枝,在雪地里画了起来:“大人,堡墙例外共有四个足印,都是半个,分别在这,这,这和这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