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孟夏”哼哼哧哧的服了个软:“那,那还不快放了我,放了我,这些金银细软都归你们了。”
二当家的却不接“谢孟夏”的话,转头冲着大当家道:“大哥,不如咱们请汉王殿下上山小住。”
大当家的愣住了,看着“谢孟夏”,细皮嫩肉,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有什么用,还得费粮食养着,这不是废物点心吗。
二当家的继续道:“大哥,咱们当山贼也不是长久之计,把汉王扣在手里,他日也好有跟朝廷谈条件的筹码。”
什么筹码,什么谈条件,大当家的听不懂,他大字不识一箩筐,喊打喊杀是一把好手,咬文嚼字就是对牛弹琴了,不过,他对二当家,也就是山寨里唯一的读书人有天然的信任,点了点头:“好,二弟说好,就是好。”
他大手一挥,就要把人捆了,连人带货一起押送回山寨。
“谢孟夏”有点懵。
这不对啊,不该是破财免灾,拿了钱财放人吗,怎么还要关起来吃牢饭,他大声喊了起来:“诶,你们听明白了没有啊,我是汉王,汉王,你们敢绑了我,那是诛九族的大罪。”
折云差点晕过去,伸手捂住“谢孟夏”的嘴。
祖宗哟,要不是他喊出来了汉王的身份,这会儿,早舍了钱财跑出二里地了。
大当家的嘿嘿一笑:“啥汉王不汉王的,老子不懂,二弟说带走,就带走。”
二当家的接口道:“我们这些人没九族,就只有贱命一条,要是真死了,拉着汉王垫背,还赚了。”
“谢孟夏”绝望了,白眼儿一翻,晕倒在折云怀里。
天光大亮,运河上水雾迷蒙,远处青山隐隐,近处水色风姿绰约。
时辰尚早,瓜州渡口就已经人声喧嚣起来,往来的货船客船星星点点,散落河中。
渡口泊湾中,停着一艘气势恢宏的楼船,河面上荡漾起楼船倒影,船头上帆旗迎风,斗大而漆黑的“周”字格外醒目。
轱辘碾过栈桥,发出咕噜噜的响声,声音有些大,幸而此时船客不多,没有引来谁的注意。
韩长暮转头看了看姚杳,又看了看拖在她身后奇怪的物件儿,微微蹙眉:“你这是,什么东西,声音怎么这么大。”
姚杳听出了韩长暮话中的嫌弃,可不是要嫌弃么,连她自己都嫌弃了。
身后那个带轮子的庞然大物,足有半人高,是她自己画了图纸,用竹篾和竹竿做的简易古代版拉杆箱,四个轮子是用上好的木头一点点削出来的。
这古代版的拉杆箱,拉杆同样可以伸缩,轮子同样可以万向,比她前世用的更加轻便,唯一的缺点就是轮子滚动起来,动静实在太大了。
这是她的失误,她忽略了古代的地面,多是一小块一小块的青砖铺地,不像前世的水泥地那样平整,在这样的地上拖着拉杆箱,轮子上又没装什么减震消音,硬碰硬的,动静怎么能小的了。
不过她脸皮厚,谁爱看谁看,谁爱嫌弃谁嫌弃,箱子好用,谁用谁知道。
就让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来的更猛烈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