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前面的二人像是走累了,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来,依旧是君北在说,成勾在听。但是很显然,后者脸上的抗拒和不安,此时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踌躇或者犹豫。
又不知过了多久,换成了成勾在说,君北在听。一个说得仔细,一个听得认真。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君北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小脸上满是欢喜。旁边的成勾,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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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灯时分,身在国相府的胡弊,接到了成勾传来的飞报——那帮恶贼于西岭中逃无可逃,终于被一网成擒,刻下正在返回王都的路上。
看了一遍,胡弊将这封飞报随手放在面前的书桌上,眯着眼睛陷入了思索。在这封飞报的旁边,还有另外两封静静地躺在那里。
小主,
这另外的两封,是来自一南一北的边境告急文书。在靖南国大军的猛攻之下,两处边境的大军,节节败退。
经过计算,南境边军于前前后后已经退了上千里,靖南国的南部大军,此时距离安西王都,还不到两千里之遥;
而在安西北境,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甚至还要严重。
毕竟楚铭的大军多达十六万之众,他完全可以分兵出击,一部分钳制已经被杀得胆寒的安西北境边军,一部分完全可以绕开重重关隘,直扑防守力量极为薄弱的安西王都。
眼下的安西国,面对南北两境的告急求援,却无能为力,因为无兵可调。
不过,在胡弊看来,虽然说眼下还不是就可以定论最终胜负的时候,但是很显然,时间在靖南国的一方。如果没有出现重大的转机和变数,安西国的覆灭,只是时间的问题。
“风雨飘摇啊。”
胡弊心中长叹,闭上了眼睛。
这时,有属下来报,安兴府的知府有奏报呈上。
胡弊接过奏报看了一遍,便知道安兴府知府这是在邀功,说是前天因追剿西岭恶贼而致受伤的城守军,目前都已经安顿妥当;当场殉国的也已厚葬,另付一份抚恤名单。
胡弊脸上露出一副心知肚明的嘲讽笑意,正要批复,忽然笑容凝固,手中的毛笔停顿之下,一滴浓墨染在下面的奏报上。
他神情凝重的微微侧头,看着成勾的那封飞报,目光幽幽,复杂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