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时迟殇也是飘然而起,魂念纵横,牵引着那道尚未爆发的龙形剑劲倒卷而回,随着剑锋挥动而凌空碎散,化作千万刃影激射上前,疯狂而准确地集中攻击着许褐拳锋,将那覆盖在上的水质拳套一点点削碎,冲溃。
“娘们手段!”
察觉水质拳套即将溃散,许褐嗤笑一声,蓦地双臂一震,居然主动震碎拳套,随即一步踏地,武道之意如似山岳拔起,要将时迟殇夹在半空,不容退避。
换了他人,哪怕能挣脱山岳之势的夹击,也多少会被影响数分,难以逃过许褐随后摧枯拉朽的一拳。
可是时迟殇此刻已经所创阴阳光翼兼容有诸多术法,等若身融太虚,那山岳之势再雄浑浩瀚,也无法禁锢虚空。是以时迟殇全然无视那山岳夹击,身影闪烁,猛然突进数米,一剑直击刚刚冲上来的许褐。
剑速迅捷,先前的千万刃影亦是随之汇聚,冲聚剑刃,令得剑速一快再快,剑力更是层层叠加,汹涌的冥死之力充斥其中,几乎遥遥穿透许褐体魄,直指对方魂魄。
许褐虽然心惊于时迟殇剑术之强,但是同为年轻辈英豪的他也是激起一股不屈战意,半分没有退却,反而全力运转真气,同时怀中一具赤色拳套飞起,自行覆盖右拳,迎着断霜剑悍然一拳击去。
拳剑相击,磅礴而炽烈的气劲几乎瞬间四溅纷飞,化作风暴一般疯狂肆虐,附近那些修炼者连靠近都做不到,纷纷惊慌后退。
不等气劲散尽,许褐已经闷哼着从风暴中倒跌而出,就见他捂着右手,除了有拳套保护的手掌,整条手臂遍布大大小小的剑痕,其中残留的剑劲宛如活物,无孔不入地往他手臂内冲击进去,逼得许褐只能不停运转真气,才堪堪挡住剑劲渗透。
瞧见许褐狼狈模样,正在疗伤的宋鼎忍不住咧嘴一笑,随后看向同样从风暴内跌出的时迟殇,不同于许褐的遍布伤痕,时迟殇看着毫发无损,不过从他轻微颤抖的右臂可以看出,许褐那狂暴无匹的拳力同样将他整条手臂都给打麻了。
随着二人交手暂时停歇,华山派和另一方势力的交战也暂时停歇,纷纷退到许褐和宋鼎二人身后。
许褐依旧是满脸的不服气,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好似小孩子受了委屈发泄不了的模样,而他身后那群同门则是个个眼神怪异,或是敬佩,或是警惕地盯着时迟殇。
时迟殇被那群人的目光盯得有点发毛,剑眉微皱,正要说话,一旁宋鼎忽然张口道:“原来是你,时迟殇!”
瞥了眼唇角仍有几分血迹没有擦去的宋鼎,时迟殇手中断霜剑轻盈一转,魂念蔓延,满是戾念的杀机悄然锁定住宋鼎,淡然道:“好久不见,呦,都到还虚了啊!”
听见时迟殇冷讽,宋鼎皮笑肉不笑,瞅了眼仍是满脸倔强的许褐,忽然冷笑道:“把金须十叶花交出来。”
“金须什么玩意儿?”时迟殇掏了掏耳朵,满脸混不吝,“舌头捋直了再说话!”
本以为仇人当面,时迟殇至多杀气腾腾,可是如今看到他这样混不吝的模样,宋鼎也是一怔。华山派贵为三大修真宗门之一,地位尊崇,他身为当代首席,所遇所见之人也都有极高地位,何曾见过这种滚刀肉一般的模样。
不过宋鼎这儿发愣,许褐那儿却没有,反手挣开身后两位同门的阻拦,上前一步,大吼道:“废什么话!不交就死!”
瞧见许褐威胁,时迟殇初时还不以为然,可是随即他脸色一肃,因为许褐身上猛然涌起一股好似莽荒巨兽般的威压,嗜血而狰狞,让人浑身寒毛炸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