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队兵卒立刻放弃了自己的职责,作鸟兽散!
………………
“幽州绝对不会出兵的!”
洛阳城外的营帐中,再次爆发了一场争论。
不同于昨日的混乱,这次是讨论皇帝死去之后,对局势影响的问题上,文武、汉胡之间还算是据理力争,没有爆发冲突,只是各执一词,根本没个结果。
“够了!”石勒沉声一句,靠着自己的威严,勉强控制住了场面,但紧接着他就皱眉说道:“让你们来,是让你们各抒己见,说说后面如何抉择,是继续攻打洛阳,占据周边郡县城池,还是尽快收兵回去,防止幽州生变,扰乱冀州!你们倒好,争吵来去,还是一个往哪打的问题!”
幽州!
听石勒这么一说,众人都明白过来,知道最大的问题是什么了。
传闻中,幽州的征北将军和皇帝的关系格外亲近,不仅皇帝信任其人,那陈征北也多次做出姿态,为皇帝撑腰。
现在皇帝驾崩,难保老老实实埋头发展的征北将军府不会突然暴起,如此一来,他们这些人的后院可就不得安宁了。
“不止幽州,”已经蓄须的聂道仁走了出来,“皇上……出了这等事,天下之人皆要愤恨,就算是逃难的三王,恐怕也要举起旗号,要为君报仇,江左士族也会有动静,就是这……这司州已经投降的兵卒,也难保不会再起反复,若继续用兵,很有可能要生隐患!”
这位佛家传人出身的士人,说话的时候也是咬牙切齿,透露出对匈奴的切齿痛恨!
只看这一幕,石勒就很清楚,自己的强权威压虽能镇压一时,但终究不比中原正统的思想,而且聂道仁的提醒,也并非是杞人忧天。
“那对司州其他地方的攻势先缓缓,但洛阳的围攻不能停下来,城池都被咱们围着了,他们也不知道消息,不用担心变数,况且就算是知道了,也只是拼死抵抗,又有什么区别?继续攻打!一定要拿下此城!其中富庶,若能劫掠,省去几年苦功!”
石勒很快做出了决定,在他看来,匈奴人想要抓皇帝,结果玩脱了,闹出了这么大的阵仗,却给自己打了掩护,否则其他时候,拿下了中原王朝的国都,不知要闹出多大动静,现在倒好了,都要去打匈奴了,自己这里估计没有几个人会顾及。
当然,真正让人担心的,还是幽州的动向。
等众人散去,石勒特地留下聂道仁,问起他的看法。
“若观幽州过去主张,显然还是要埋头发展,即便要动,也是针对匈奴。”
“也就是说,陈止如果有心为皇帝报仇,怎么都不会来打冀州,”石勒微微放下心来,随后灵光一闪,“咱们几乎可以确定,他陈氏八成是要出兵的,而匈奴也不弱,二者一旦交手,短时间内如何能决出胜负?我等是否可以渔翁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