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赵染慌乱起来,他跪在地上,手脚并用的朝刘粲爬了过去,口中慌不择言的道:“真的与末将无关啊,末将到了的时候,皇上他已经咽气了啊,这怎么能怪到末将的身上,还望太子明察!”
“孤当然要明察!”刘粲绷着脸,额头隐隐能见到跳动的青筋,“不明察说不定就要被人蒙骗过去了!你以为现在我是在刁难你?可你有没有想过,孤回去之后,要如何向父皇交代?啊!你倒是说啊!这周围各方势力虎视眈眈,父皇殷殷期盼,结果却毁在了你的手上!到时关中讨伐,江左动员,幽州出兵,你要怎么交代,你真负得起这个责任?”
这也是刘粲的心里话。
他亲自到前线坐镇,就是知道有中原皇帝在,只要能把人抓住,就是大功一件,从此太子地位彻底安稳,再无挑战。
这种不世之功,如果还有人要挑战他的地位,不用自己出马,别人就要上去围剿了。
结果人没抓住,却换来了中原皇帝的尸体,消息要是传出去,有多大影响,用脚指头都能想到,不知道多少人会因为这件事和匈奴拼命!
这个责任,别说赵染担不起,就是他刘粲,也不见得能担得起!这次回兵,刘聪和重臣会是个什么反应,刘粲都说不准了。
回顾此事,他此番出真,简直是特地出来找锅背!
想到恼怒处,刘粲心乱如麻,但还是不得不如实汇报消息,否则拖得久了,就不知会变成什么样了,说不定更难说清楚。
于是他不再理会赵染的哀求,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后面,赵染被几个兵将拿住,生拉硬拽的拖了下去,只是在走的时候,这位汉军叛将的眼里,透露出浓烈的愤恨和恐惧。
刘粲却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对他而言,赵染是什么心思,根本无关紧要,当务之急是赶紧把这件事的影响控制住,尤其是不能让消息走漏出去!
于是,一刻钟之后,情况就被写成战报,朝北边传去。
刘粲在战报里,竭力把自己的责任摘干净,把大部分的问题都推到了赵染的身上,若无意外,赵染算是凉透了,基本上所有的锅都要让他来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