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秀顿时汗如雨下,差点直接跪倒在地上,拱手低头,用诚恳的语气说道:“属下回去,定然嘱咐家中老小、族中上下,让他们谨言慎行,不可行那世家之事。”
“不用这般恐慌,”陈止敲打了一下这个颇为好用的属下,又给了一个蜜枣,“你办事得利,又常有计谋,家族有助也是正常,当下局面不稳,各方皆在积蓄力量,幽州四面皆敌,若内部世家再扯后腿,未来必不战先败,连累整个幽州,不可取也,就说那东边,慕容不宁,怂恿高句丽攻平州,这就是要试探我的态度……”
孙秀心中一动,隐隐猜到后面的事,精神马上就振奋起来。
果然,陈止接下来说道:“最近有传报,说是北边草原,能见到不少慕容骑兵聚集,估计他们有意先打东北,顺势骚扰幽州,这就破坏了我定下来的稳定发展之策。”
“将军打算改变当下的主策?”孙秀小心的询问起来,心里却有些复杂。
作为一个谋臣、文吏,他并不希望幽州的政策,从文治转向武功,因为这意味着文系权力缩减,而武系权力增加,带动整个幽州的资源分配,都会发生改变。
但同样的,他也很清楚,当下这个天下局势中,如果维持崇文不变,哪怕看起来安稳,那也只是暂时的,尤其是幽州这样地处边疆的地方,一旦其他各方决出了胜负,要收拾幽州只能是顺带关系。
所以,幽州迟早要走上对外扩张的道路。
只可惜,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
但陈止接下来的话,让他有些意外:“不,稳定发展还是主策,幽州的发展还没有到达极限,这里的土地、人口,还可以创造更多的财货,不将整个幽州的潜力都激发出来,就贸然扩张的话,那这几年的发展,就有些得不偿失了,因为许多成果,正处于爆发的初期。”
孙秀松了一口气,却忍不住问道:“高句丽那边要如何应对?若放任不管,慕容部异心已起,早晚南下,到时幽州亦不得安稳。”
“高句丽必须得教训一下,”陈止点了点头,“除此之外,宇文部最近也有不少小动作,而且这次高句丽能这么快、如此顺利的切断与乐浪四郡的联系,没当地的人相助,决计是做不到的,段部盘踞那边也有几年了,八成恢复了一些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