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也明白过来,只是这心里却也有些别扭。
李威看出了自家兄长的困惑,嘿嘿一笑,说道:“兄长,我知你的念头,不过这本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人逼迫,况且这东西是卖给那些世家君子的,中间还要经过商贾之手,那些个商贾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么?”
陈止这时又道:“不扩产纸坊,还有一个原因,不过这还要等唐家那边的回应才能决定,除此之外,这外来的商贾就算是过来,也不能通过他们走纸,这方面我会吩咐人过去与你们说明,并且建立一套审查关系,未来的纸张,会由这代郡的几大世家运输转卖,如何贩售,咱们陈家就不用过问了,只管收钱就行了。”
“这怎么可以!”
李立一听,就有些急了。
但情不自禁的一句话出口之后,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有冒犯陈止的嫌疑,赶紧压低了声音,小声的解释起来:“太守明鉴,此事还需还需斟酌,但凡世家商贾,皆奸诈无比,但凡有可侵吞的机会,都不会放过,若是放任,那不知道有多少财货要被他们侵吞!还是得找个咱们的人,跟上去,与各方监督才行。”
陈止却摇头道:“此事皆是由人来执行,触碰的则是暴利,面对金钱的诱惑,就算是再忠诚的人,都有可能动心,或许其人忠心不变,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发财……”
说到这里,他见那李威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笑着问道:“小威,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李威顿时来了精神,说道:“我觉得太守说得对,就算派人过去,以那些商贾的作风,肯定也是想办法拉拢,就好像小时候,我见到叔叔伯伯有时粗手毛脚,没把东西做好,为了保密,就给我一些白面馒头,让我多吃,然后让我不要说出去,想来那些商贾对这些法子肯定更熟悉,还不如就不管不问呢。”
“说的很有道理。”陈止点点头,看了李立一眼,后者顿时会意,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其实这里面的道理,还不光李威所说的那样,正像陈止用代郡纸的利益捆绑世家,让他们“同舟共济”一样,那些世家完全可以用同样的方法,捆绑陈止派过去监管的人,都上了他们的贼船。
前世这样的事也有不少,很多贪污之臣,其本身一样忠诚,只不过上下其手,多了些业余爱好和副业。
等李家兄弟离开,没过多久,陈梓也过来了,向他禀报城中的情况,以及兵马修养得如何了。
大战过后,正是期待大治的时候,也是能放开手脚,重新划分实力版图的机会,千头万绪之下,不知道有多少事要忙,陈止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因而才会有这么多部属一个接着一个的上门。
只是比起其他人,陈梓现在更像是陈止的大管家,统筹各方,替陈止查漏补缺。
所以在说完城中情况之后,陈止又主动说起对工坊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