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所总结的,并不是其书原本,”何经在这个时候,又再次补充了一句,“那书的原本,至今也没有人见过,因为据说陈太守还没有真正写完,加上他还要分心应对过来求取通典的洛阳人、南边人,因而进镜缓慢,我不过是搜集来一鳞半爪,将之统合起来,不过即便如此,在这些琐碎之语的指导下,代郡各处的农田、农人都格外忙碌,来年或许便有大丰收了!这丰收之后,钱粮增多,以陈太守的野心,当然会兵强马壮,为一方豪强!便是不比王浚,亦不容小觑,更何况其势如今,已然大起!足以牵制王浚!”
转了一圈,称赞了陈止一番之后,在其他人都有些不耐烦,要催促慕容说正事之时,这何经的话,终于触及了真正的核心。
“此话怎讲?”慕容坐直了身子,直盯着何经。
“便在臣归来之前,陈太守已经掌握了代郡大权,随后又有消息传来,说他逼迫世家低头,让代郡大大小小的世家,都交出自家武丁,统一谋划,这么多的武丁聚集在一起,可是非常惊人的兵力了,而武丁作为兵卒,他们的后勤辎重,则由世家和官府统一调动,或许不足以北上攻击,但用来防守那是绰绰有余了,而且有了这么一支兵马在幽州的西边,想来王浚也无法安心出兵,必然要有所安排。”
“还有这事?这才多久,陈止就统合了代郡,还逼得世家低头,拿到了兵权?”慕容惊讶之际,却朝着儿子慕容看了过去,因为不久前,此子从蓟县奔逃回来,说了王浚的歹意,又提及了代郡之行,话里话外难免有些遗憾和失望,觉得陈止名声虽大,但在兵家事上,是帮不上慕容部的。
“当时儿臣毕竟停留的时间不长。”慕容知道老爹心中所想,赶紧表态。
慕容摆摆手,说道:“先不说这些了,那照你这么说,陈太守足以为盟友?为援军?”
“非也,非也,”何经摇摇头,“他目前只有自保之力,无出兵之能,与我交谈的时候,对北疆战事虽有预料,却也表明无意与我等结盟。”
慕容眯起眼睛,心中念头电转。
“但单于也不用失望,有陈止这支兵马在内,哪怕不结盟,只要他的兵马在,就有结盟之效,足以牵制一支兵马,而且未来未必就没有结盟的可能!是以,当与陈亲善!”
何经微微一笑,见众人的目光都投注过来,掌握了议事节奏,便继续分析下来,阐述己见。
这些人并不知晓,这堂中的一幕幕,皆被角落里的马形折纸记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