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那彭城陈止吧?倒也是仪表堂堂,听众人对他的推崇,连同这街巷之景,也不是绣花枕头,没想到年龄这么小,我本以为,能做出这些的,怎么也得是而立之年了,未料想,不过二十出头。”
石勒想着,不由好奇起来,他是中途投奔匈奴汉国,本不是匈奴人,但通过靳准的门路,在匈奴国内做了几件事,取信于匈奴新主刘聪,才能跟随使节团过来。
话虽如此,但很多消息,以石勒的地位是不知道的,就比如说陈止的年龄,在来之前,他只听过有这么个人,知道他做了什么,但具体的信息,就所知不多了。
相比之下,同样向门中打量的刘知道的就多了,他看了一眼,冷笑起来:“不过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罢了,坐于中间的,便是那陈止吧,真个好笑,不过是仗着官威,否则焉有资格坐在长者、贤人之间。”
他这边话音刚落,身后的严形忍不住反驳道:“此言差矣,陈君之能,洛阳谁人不知,琴棋书画就没有他不擅长的,皆可堪比大家,若非如此,那些个大家岂能应邀而来?文评之事,本就是陈君所置,他因避嫌,不愿位于其中,是诸家推举,推辞不过,这才落座,他坐于其中,我等都是服气的。”
严形这么一说,刘顿时傻眼了。
怎么着?陈止这个年龄,坐在里面,你们这些同龄人还都服气?这是个什么道理?而且,你过来是找他麻烦的啊,是我等彼此利用,来给陈止拆台的,怎么还帮陈止说起话来了?
倒是石勒心中一动,又多看了陈止一眼,暗道,能让对他不满的人,都忍不住帮他正名,这样的人,定是有本事的啊,张军师说,若想立足、成事,就得多招揽人才,但陈止这样的人,坐于庙堂之上,八成是招揽不来的,日后说不定还是威胁,不如除去。
但想到这,他又摇摇头,暗道自己是昏头了,如今他已投奔匈奴,这些事,该让匈奴去头疼了,何必越俎代庖?
就在几人心思各异之际,门中突然一阵喧哗,正被品评的两名士人眉头一皱,就看到靳准在一名兵卒的带领下,来到了陈止身边,正在说着什么。
随后陈止摆摆手,张口吩咐了几句,虽因距离的关系,刘、石勒等人听不清楚,但看到靳准点点头,站于一旁,作势观看品评,多少也就明白了。
两边好像是说定了什么,靳准可以观礼。
刘顿时就有些暴跳。
“这是要等这两个人品评之后,咱们才能过去吧,岂有此理!陈止乃我族大敌,咱们是来让他难堪的,为何还要按着他的规矩来,这么一来,岂不是都要按着他的话走,太憋屈了,本王不为也,石勒,你给我继续开路,把前面几个兵卒推开,本王直接过去!让他们看看吾族威风!”
这位匈奴北海王说完,扭头看了一眼严形等人,见他们有劝阻的迹象,就冷哼道:“还有你们,也跟过来,若不打出气势,如何能让他低头?都不要废话了,随本王过去!”言罢,再看石勒,见对方并未行动,就恼怒道:“石勒,赶紧动手!难道你只听靳准的,不听本王的?本王才是王族,他不过一陪臣,你若听话,回去我会禀明王兄,让你独掌一军!”
石勒闻言,眯起眼睛,最后咧嘴一笑,抱拳道:“诺!”随后,他一转身,两臂摆开,直接就往前一扑!
以石勒的这个块头,这一扑过去,就像是饿虎扑食一样,配合着筋骨的弹动,双臂和肩膀打开,整个后背就像是一个倒三角大伞,直接朝着守门兵卒盖了过去!
他速度极快,守门的两个兵卒护卫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石勒一手一个,直接甩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