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门见众人问起,自然要说的,这也是为了稳定军心,虽然他自己也是心中忐忑,但表面上还是做出一副镇定的样子,在马上侃侃而谈:“当年烈祖平定南方,荡平荆州,北方曹氏派兵自徐州出兵,奇袭江左,就是陷入了陈侯的阵中,最终不辨东西,待得破了阵来,已是失了先机,不得不退去,还有陆都督自荆州北伐,首战失利,则是靠着武侯的八阵图,才得以全身而退?”
众小弟本就心中惶惶,听得此言,一个个更是神色微变。
“这么玄乎,该不会是假的吧?”
牛门说这些,当然不是为了让人自己的小弟更加恐惧,而是为了安定人心,于是继续道:“岂不闻百家之中的阴阳之名?这两种阵图,据闻就是传自阴阳家,武侯晚年之时,曾经遍析陈侯之策,就提过之阵,说是不入兵家,当为阴阳五行之法!”
听得自家大当家的说的头头是道,众多小弟不由生出希冀,就问道:“那武侯他老人家,可曾留下破解之法,我等总不能被一个阵图,困死于此?”
“若要破解,也不算难,”牛门抚了抚自己的虬须,可惜有些不伦不类,“曾有那蜀中的道家天师说过,若遇之阵,当斩杀生物,以气血阳刚冲之,如今知道我为何不杀那二人了吧?速速将那俘虏带来,杀之放血,用以破阵!”
随着这一声落下,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色很是尴尬。
“怎么了?”牛门也意识到不对了,追问一句,然后回头这么一看,登时就将本就很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原来,他们冲的急,竟是将驮着两个俘虏的马,给落在了后面,现在身陷阵中,回首一看,那俩俘虏赫然还在灯火阑珊处。
考虑到眼下情况,估计调头回去,也是难以抵达的。
“真他娘的不走运!”牛门喝骂一声,见众人神色有衰退之相,就继续鼓动道,“莫丧气,若无俘虏,也有办法,随我一试!”话落,抽出腰间长刀,顺着手背一砍,顿时鲜血横流,滴落四周!
挥手之间,鲜血滴落在他的脸上,竟是平添了几分狰狞之色!
其他马贼一看,也是咬了咬牙,然后手起刀落,鲜血四散。
顿时,周围的景象扭曲了几分,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墙壁正在变形,但……
就是不破!
看得牛门一阵咬牙切齿。
………………
“这……这群马贼何故在那里打转?”
远方,院中屋顶,赵兴站于其上,远远的看着那院外空地上,接着灯火,能看到正在不断打转的马队,心中越发的疑惑起来,随后想到某种可能,不由低下头,朝着院中的陈止看了过去。
此时,陈止已经从房间里出来,在跟几名家丁交代着,这些个家丁跟着就领命而去,一出院子,就和其他家丁聚集在一起,五十个人占据地利,将适宜冲击之路堵住,然后摆好了阵势,长枪一抖,盾牌护卫,然后不越雷池一步,因为那阵图同样也对他们有效。
屋顶上,又有两名弓手做好准备,瞄着牛门,却没有贸然出手,因为箭矢若是进了阵中范围,同样会有偏转,受到影响。
而阵中之人如无所觉,依旧还在纵马绕圈,只是手上留下来的血液越来越多,让整个阵图的结构越发扭曲、松散,但就是不破。
陈止在院中看着,不由摇了摇头:“这些人的筋骨打熬有限,加上人数不多,自是难以靠血勇冲破阵图,不过破阵的方法果然有人发现了,阴阳家之物,多障眼、惑心之法,若有勇气、有意志,也能看破,所以往往用来牵制、延缓敌人攻势,很少用来灭敌,就是因为太追求困住全军,效果会因人数的增多而衰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