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止这一世没怎么外游过,但之前两世走南闯北,见得多了,丝毫也不落下风,加上心中藏书的存在,更是相得益彰,说一处地方,往往能引经据典,让诸葛言暗暗称奇,对陈止的态度逐渐亲近起来,眼里真正有了一点佩服的意思。
实际上,这次会面,诸葛言本是想就兵家之事询问一二,陈止的那篇兵策,助朱守攻破王弥,固然封锁了消息,可朱守的几个副将、连同诸多幕僚都是知情人,真想打探,总有消息渠道能够得知。
哪怕他不主动探查,因为离青州和决战之地很近,所以这决战的消息,也在第一时间传到了手里。
看过了消息,让诸葛言当时就有了兴趣,但并不知是彭城陈止所为,只是单纯的想搞清楚王弥被击败的原因。
王弥的名字,过去他多有听闻,知道不是个简单人物,而朱守的战绩诸葛也素有耳闻,并不出色,结果这两个人的对决,竟会是后者完胜,诸葛言好奇之余,就推断背后有人相助。
另一方面,朝廷对诸葛言的父亲、当代武乡侯的种种布置,也使得他不得不停下脚步,因此在岁旦之前,他们一行人就停驻在留县,直到现在才抵达彭城。
在这期间,借人脉网络,诸葛言已然知晓了决战前后的经过,知道了陈止的名字,这次见面,就是要试探陈止的根底,探究陈止到底是何等水准,未料关先的肆意行动,让情况复杂起来。
“眼下的局面,再追问兵家的事,未免给人以咄咄逼人之感,就算我不和陈止进一步结交,也没有必要交恶。”
带着这样的念头,诸葛言不再提及兵事。
“不过,不谈兵事,单是陈止的见识和渊博,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一个彭城名士的名头,丝毫也不为过,实至名归。”
陈止同样意外于诸葛言的才学,从对方的口中,他能清楚的发现,这人对各地的风俗、物产,乃至山川地貌,都有不浅的认识。
“这个诸葛言游学天下,不光是养望,也在完善自身的天文地理,这是个胸怀大志的人。”
有了这样的认知,两人的谈话气氛越发融洽起来,看得另一边的关先一阵火大。
“看不出来,这陈止还是个趋炎附势之徒,面对我的时候,看起来还有点骨气,现在一面对诸葛言,就是另外一副面孔了!”他话中一副嫌弃的样子,满是厌恶语气。
赵兴却忍不住摇摇头,暗道:“这可不能怪别人,你那语气,换成谁都忍不住,但旁人顾忌你的身份背景,不敢多言,陈止却丝毫不惧的反驳,这难能说是趋炎附势?”
陈止的一番话,不光让关先火大,也使赵兴有所思索,这心里的失望消散了,对陈止的看法也就改变了。
不过,他清楚关先的性子,也不试图解释,只是道:“陈止能和诸葛说这么多,这就是本事,你见过诸葛和别人论道,往往都是诸葛说,别人附和,可你看这陈止,诸葛说,他也说,诸葛说天文,他也能说天文,还能延伸到地理,诸葛说地理,这陈止一样有着见解,更能说风土人情,就是这见识,已然超过旁人。”
“哼!”关先冷哼一声,面露不快,瞪视赵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