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陈止不会外传,因此苏峻二人惊讶过后,很快这目光就被屋中桌案上的诸多零散物件,以及几张画纸给吸引过去了。
这些东西,自然就是农具的零件和设计图了。
“陈公子,你倒真是个不羁的性子,别人书坊的桌上,都是摆着镇纸、笔筒,你却放了些农家之物,这要是被乔老看到了,又得数落你一句。”苏峻笑着打趣,无形中加深两人的关系,同时还在淡化乔老刚才的行为。
乔老的一番话,无疑是有害的,可照着苏峻的说法,就成了朋友间的调笑,间接的拔高陈止的地位。
陈止笑道:“我这也是临时起意,要说镇纸、笔筒,也有几件,等农忙过去,就该摆上来了。”岁旦拜贺之时,各方送来贺礼,虽然也有珠宝玉器,但更多的却是文房四宝,这也是投其所好,其中不乏名贵之物,都被陈止收藏起来,如今有了基业,他也吩咐下去,将那日拜贺之人的名单列出,让人准备东西回礼。
干宝则来到桌边,看着几张设计图,连连掉头:“当真是精妙设计,看似简单,其实是迷障,若无人点明,怕是永远也无人能够想通,世间的道理,本来就是大繁至简,可看繁容易,看简难啊!”
陈止来到边上,摇头道:“此言差矣,过往之人有成就,未来之人更有成就,不可以厚古薄今,这些东西,就算我没有拿出来,以后也会有人想得到的。”这是实话,陈止的设计,本就综合了后世之人的诸多想法,虽说要过个百多年、几百年。
干宝知道是陈止在谦虚,笑笑不说,目光一转,落到一篇文章上。
这文章放在桌角,处于一叠纸的最上面,字数不少,在诸多设计图中本就显眼,而比起农具的设计,干宝实际上还是更看重陈止的文章之才,自然有所留意,见文心痒,顺势拿起来一看,却是微微一愣。
本以为写的是名教文章,这仔细一看才知道,竟然是写的如何养蚕的。
“陈公子,你还对蚕室有研究?”干宝很是意外。
这“蚕室”最初是刑腐刑的地方,里面的特性就是密封性好,同时蓄火增温,后来被养蚕的人学了去,通过室内加温,增快蚕的成熟。
蚕的经济价值,无须多言,对于地方官府而言,这是一个重大的进项,同时也是事关农事,所以干宝一见,就心头一跳,想到陈止在曲辕犁和医术上表现出来的意外能力,对于他这篇记述养蚕之法的文章,也格外的重视起来。
《师说》是千古佳文,能带来名望,指明人文道统,而这养蚕之法就是实实在在的利益,真要是实行得当,那是可以带来巨大的经济价值的!
陈止听了干宝的询问,这才想起来,自己前两天空闲之余,想到给田地减租,然后思考着新的经济作物和赚钱的项目,就顺手写了几篇,当时也想到了养蚕业,正好脑子里又有一些更早前的记忆,也随手记述下来了,也没想着如何,事后自己都忘了,若不是干宝此时发现,说不定要埋在纸堆中,不知道多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