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小妹了。”陈止接过茶杯,宠溺的揉了揉陈蔓的头发,后者一阵嬉笑,欢快的跑回去了。
陈蔓这一动,立刻将惊愕的众人唤回神来。
陈罗看着门外的刘纲,忍不住嘀咕着:“刘家的人,白天才去大伯那边拜贺,还是用的拜贺陈族的名义,结果这快到晚上了,又派出嫡子,以族长的名义,来与七哥拜贺,这……这味道有点不对啊。”
那一个个陈家管事也是面色激变,顾不上其他,立刻就派人回去通知自家老爷。
世家之间的拜贺,不是随意的事,自古一来,华夏就以礼为理,将礼仪视为秩序的一部分,世家之间的拜贺,彰显地位,有很深的隐意。
此时,刘家作为老牌世家,白天按规矩拜贺陈家,晚上又专门给陈止送礼,一般是极度看好、表示亲善的意思,代表着陈止在陈家的地位。
哪怕陈止有那般出色表现,陈迟、陈边等人之前也没往这方面想,因为以他们的认知来看,陈止尚不足以让其他士族特殊对待,这才有了邀请陈止暂住、以壮声势的念头。
在他们想来,要让世家单独给陈止拜贺,至少得再等一年,所以今年是自己等人最后、也是最好的机会。
连父辈都是这般认知,何况陈罗?
王希看着陈罗的表情,却乐了起来,他虽也惊讶,可有了前面那些事,还真有点习惯了。他拍了拍陈罗的肩膀,笑道:“陈八哥,何必惊讶,你这涵养功夫也有限的紧啊。”
声音落下,陈止已经亲自出去,迎接刘纲。
刘府的人和白家不同,刘纲此来,给了陈止不小的面子,自然不能怠慢。
刘纲身后跟着四名家丁,各抱着一个礼盒,香木所制,表面雕花。
“一点薄礼,不成敬意。”刘纲一挥手,家丁顿时上前。
“刘兄能来,已经给足了我面子,还带着厚礼,真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了。”陈止笑着将人请了进来,纵然三世为人,也免不了愉悦。
“陈兄客气,给你送年礼的决定,是祖父亲自决定的,他老人家说了,之前,你我两家有些不愉,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两人行走的时候,白琦等人有心过来,被张虎等皂隶拦住,但那声声求告,还是传了过来,引得刘纲侧目。
看来几眼,刘纲微微摇头,很快不快,说道:“岁旦时节,却来陈兄门前聒噪,扰了清净!陈兄,我叫些人来,将他们驱离吧。”
陈止摇头道:“正是喜庆的时候,总不好用强,等会我和他们说道说道,动之以理,劝他们离开。”
陈止一说,刘纲立刻点头。
可屋里的陈罗、王希一听,就暗暗摇头,白琦这群人连官府胥吏的劝,都听不进去,铁了心的要留在这,还能靠讲道理,就把他们给劝回去?要真这么好劝,刚才陈辅、陈家各房的管事出面,就把人劝走了。
只是刘家这一来,陈止的气势已经起来了,陈罗、王希再怎么想,也不敢把这话说出来。
陈辅、陈停却担心陈止话说出去了,等会难以劝离,下不来台,有心提醒,但陈止已和刘纲交谈起来,不好贸然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