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这些长者不是中正官,可德高望重,便是访问官来了,也得尊重他们的意见,在一些地方官的连任问题上,老人们也有发言权,更何况士族子弟的评价。
就在众人的期待中,诸多长者也不啰嗦了,知道众人中的期待,进入了正题。
“诸生之中,彭棋回答的最为得体啊,”刘太公感慨起来,“明法家之势,又得老庄之境,对老庄、法家的认识最深,言必中要害,当为本县年轻一辈的学问第一了。”
彭棋年龄不大,但性子很稳,平时喜怒不形于色,可听了刘太公的这个评价,还是免不了露出喜色,周围的人也不禁向他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哪里哪里,”彭太公赶紧摇摇头,指着刘纲说道,“此子志存高远,眼界广阔,阐述道理的时候能言及边疆之事,又辅以法家制度、兵家章法,两相印证,可见深谙此道,未来才有作为,哪是区区一个彭城县能困住的。”
刘纲坐于席间,双拳紧握,表情没怎么变,可身子却微微一颤,身边的兄长刘缈转过头来,对他露出了笑容,显然也替自己的弟弟高兴。
边上,彭林却是神色紧张,顾不上其他,紧盯几位长者,等待着对自己的评价,他之前在后院与同辈人交谈时就趾高气扬,很是自傲,但也有自傲的本钱,自认为整个彭城除了彭棋、刘纲两个天生奇才,就该数他彭林了。
“你们两个就不用相互吹捧了,”张太公指着彭、刘两位太公,哈哈一笑,开口说道,“你们有这样的佳孙,真个羡煞旁人,不光是彭棋、刘纲,彭林、刘缈两个也是一时俊杰,彭林思绪纵意,不受约束,说了强弱攻守的变化,也堪参考,而刘缈心思细腻,于身边见闻中,延伸了法家之说,言及两朝变迁,更是难得的见识,我彭城年轻一代,后继有人啊。”
说到后来,他的话中倒是隐了一丝苦涩,其他人难以察觉。
却是这位张太公说着后继有人,却想到了自己膝下只有两子,孙子独独一个,宗族不强,难以成势,不禁羡慕彭家、刘家的势头,但他倒也豁达,这点心念旋即消散。
同时,他的评价落下来,刘缈、彭林对视一眼,也是开怀而笑,彭林更是转头看向那位女扮男装的王家妹子,扬了扬眉。
至此,四人都有了评价,都还不错,席间两家叔伯辈的人同样是面露喜色,与边上的同辈交谈着,其中就包括了陈边,都是旁人恭维他们的声音。
换成往年,陈边见了其他家子弟这般风光,难免不甘,可在这晚宴之前,他也是大大出了风头的,被几位长者围着夸,早就满足了,这会也表现的格外大度,给几个世交道着喜。
顿时,宾主尽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