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些身外之物很少能再勾起岳仰的兴趣,他现在要什么有什么,战绩赫赫的岳仰连皇上都要礼让他三分,谁知这会儿突然冒出个容貌惊人的和尚来,让他如何能不生出别的心思?
他寻了个时机,趁着岳瑛外出办事,捉住一个伺候岳瑛身边的丫头,套了她的话。
这才知道和尚来府上住了快大半个年了,岳瑛并不经常去西厢院,每每提起似乎和尚也颇为厌烦,只偶尔几次心情不好时去西厢院晃晃,但是每次和尚去岳瑛的别院,岳瑛的心情就会好好久,而且岳瑛发火时也只有和尚能说上两句。
“大哥没在和尚那里留宿过?”岳仰不由的凑近,问的愈发细节。
丫鬟哪里抵得住这样问,整张脸都是通红的,低着头,小声道:“没有,啊,好像有一次,记不太清楚了。”
“蠢,这都记不清!”岳仰啧了一声。
丫鬟的脸更红了,诺诺的问:“二少爷,你,你这么关心净尘大师和大少爷的事情干嘛?大少爷不喜欢我们乱嚼舌根。”
岳仰不怒反笑,指尖敲了敲桌面,不怀好意打量着她:“你这么怕干什么,我又不会到处说,就算知道了不是还有我嘛,我不会把你供出来的。”
丫鬟欲言又止,她行了一个礼,转身便走,刚走出几步,又扭头软声告诫:“净尘大师是岳府的大恩人,都要尊称一声大师,二少爷莫要胡乱叫人,大少爷听着会不开心的。”
“大哥这么凶啊?”岳仰一手支着头,歪在石桌上,好不惋惜地叹道,“和……净尘大师怎么受得了……”
——
院子里的海棠树终于完全盛开,粉粉白白开得花团锦簇,温希恩喜欢站在树下看花,还有枝头上划过的飞鸟,经常一站就是一上午,最后站得腿脚酸麻。
她在树下的石桌上铺了宣纸,拿了笔墨,时不时在上面画两笔,黑墨渲染的花朵在纸上氤氲开,她画工说不上很优秀,但笔锋偏冷,将旖旎绽放的花描绘得清冷肃杀。
于萱来送饭时顺便搬了把竹藤躺椅放在海棠树下,还在前面立了盏素娟屏风,让温希恩站累了可以躺下来休息休息。
温希恩对于萱的贴心很不习惯,从小到大从没有谁如此妥帖地对待过她,而且她也不需要这些人服侍。
温希恩抿着淡色的唇瓣看着于萱替她布置院子,淡淡说着:“谢谢,有劳了。”
于萱对她笑了一下,没多说什么,好像怕打扰她,可是却迟迟不走。